他勉强分辩,“都是一些新锐画家的代表作,有什么问题?”
叶湄示意搬画的人先离开,再站到盛恒昊的身边,以助理的立场回答。
“这些画都来自蒙达画廊。”
“是吗?”
盛向颖哪记得这些,扫了一眼后也觉得自己在同一家画廊买的有点多了,类型还很单一,难道是被设套了?
绝不可能!
“这有什么问题吗?蒙达画廊最喜欢挖掘有潜力的年青人,我还曾向他们推荐过国内传统工艺的作品。”
“是的,还卖出了高价。”
“对。艺术品在欣赏它的人眼中是无价的,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看中蒙达画廊挑选的作品。”
“所以你也不知道有些作品成为了送给高官的礼物,最后又被折了现?”
盛向颖到底也是当过几天总裁的,听出其中的不对。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些是……”
“我在漂亮国的两个项目被停了,因为这些画。”盛恒昊没有让叶湄继续一点点解释下去。
“我不知道。”盛向颖脸色发白。
“我已经通知警察,他们就在来的路上,剩下的事你跟他们说吧。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希望你和盛氏都能渡过这场风波。”
“你……你怎么能……”
盛向颖激动地指着他,与其说是生气,更多的是害怕。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盛家没什么份量,以前他不觉得这有什么,日子还不是照过,甚至比那些苦哈哈拼搏的同龄人,他自认为要过的潇洒得多。可是现在出事了,他这个没有份量的人成为即将被舍弃的那一个,就连他那个只知道装高贵的太太似乎都比他有份量。
凭什么!
他越想越不安,尤其是当公安想带他上车时。
他是个艺术家,不能受这样的侮辱!
他的反抗意识在要上车时爆发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人员也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冲了出去,被疾驶而来的跑车撞了个正着。
“啊!”开车的年轻司机尖叫吓懵了。
别墅前其他人也愣了。
他一个文人就是跑了,又能跑多远,这也是其他人大意的原因,可偏偏就这么巧。
叶湄一把扶住没站稳的盛恒昊,握住他的手扶他走了过去。
盛向颖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看到儿子靠近也一个字也说不出。
太疼了,原来这才是活着的疼痛,他竟然也不讨厌。
他的目光渐渐涣散,最终留在眼中的不是大惊失色的儿子而是雾蓝的天空,像他得到的自由。
“盛总,节哀。”叶湄小声安慰。
盛恒昊没有出声,他半靠在她身上一时有些听不清外面的声音,脑中像是有什么在嗡嗡作响,有个声音像在提醒他一切不该是这样的,他听不进去,眼中只有刺眼的红。
盛向颖车祸身亡的消息流传的并不广,白訚是从梅晓潋那里听说的。
因为盛家又出事,她又休息了一段时间,听到消息时一度想去沪城看看,后来想想必要性不大便继续宅在家里学习现代生物学。
小石头去上幼儿园了,他上过节目后受几个孩子影响对上学有了兴趣,一直问白訚他什么时候能上学。白訚看他想上,就找了一家综合条件还可以的,把他送了过去。
到目前为止,他没有任何不适应,反倒是白訚待在家没个孩子跟着不习惯。
在这个家就是要有小石头才完整,没有他在,白訚就有些待不住,如果不是还得学习,她估计早出门了。
郑不言知道她近来有空向她发来邀约,她那个国外的求生综艺总算要录了,她得提前一周报到进行一些培训。郑不言想着培训中间肯定有时间可以到处逛逛,就想叫上白訚一起。
白訚有些意动,主要是想去看看国外的植物,后来发现手续麻烦才打消了念头。
她以为下次再跟郑不言联络是她在国外的时候,想不到郑不言没有去成。
“我被送回来了,说我签证有问题。”郑不言在机场跟白訚视讯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