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们的观念还未彻底改变过来。
嫡子首要任务还是科考、进官场。纳入女帝后宫?那是埋没!
再有,在他们期盼下长大的嫡长子去女帝后宫争宠……想都不敢想,一想都忍不住打断嫡房子孙的腿。
他们倾尽所有资源,培育出的嫡出孩子,就是为了进宫,为女帝争宠?!
格局还真小了。
他们当中,也并非所有老臣都是老古董,就有人琢磨着盛浅予言下之意,旋即,作揖,低头陈述:“陛下,内子学识还算渊博,略通音律……”
这位说法有些委婉,其口中的内子还真比描述得好许多。
盛浅予待对方说完,才道:“所以,你家长子同意入朕的后宫?”
“同意,当然同意。”
“朕没问你的意见,而是问你长子的意见。”
这位老臣沉吟了下,才道:“容老臣回府后打探再给陛下回复。”答案肯定是同意的。
盛浅予兴致缺缺,“朕准备迎娶安钊安将军,他的性子,可容不下与其他男子伺候朕。
再有,朕落难时,他不仅是朕的恩人,也是互倾忠肠之人,若此生对不住他,那朕在外那无情无义,残害亲人的形象更为坐实。
你们即便肯将家中嫡长子送入朕的后宫,朕也不愿接纳。所以此等想法,各位还是收回吧。
若再闹下去,这皇位你们坐也行,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思想和决策能将燕国引领如何境地。”
这可是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大罪啊!他们只要敢想,说不准脑袋当场搬家!
帝王心最是难测!
他们噗咚跪地,以请求盛浅予息怒。
她没什么怒气可息的。
她说的是实话,这皇位谁有能力谁坐,燕国并非她的江山,名字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安钊被封皇正夫后,继续独揽军权,这些老臣们再次闹到金銮殿,然后,他们的大臣之位,就被盛浅予推举上来的后生取代。
用盛浅予的说法:既然众卿家如此关心朕的家务事,闲得发慌,便早早退位让贤,让年轻一代发挥实质作为吧。至于众爱卿们……多回去关心关心自家家务事吧。
他们还想闹,盛浅予:“这些后生皆是朕精挑细选,也有你们家族人士,你们当真要朕选些能者居上之人?倒也不是不可以。”
若真是这样,他们一族落败的原因只怕会落在他们头上。
担不起如此大罪的他们,安分下来。
盛浅予白日批改奏折,改新律令,夜里她几乎与安钊纠缠。
安钊也听闻她只娶他一人,还为他保留了兵权,扛下不小压力。
他夜里恍惚,没与她榻上纠缠,而是从背后环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头颅闷进她脖颈中,闷闷道:“你瘦了。”
“心情不好?”盛浅予反问。
他闷闷道:“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嗯?”
“你可以剥夺我的兵权,可以后宫独揽我一人,但你只做了后者。”
“这是何意?希望我剥夺你兵权?”
安钊沉思了下,道:“男子希望女子无德,满朝老臣也抗议女子在朝为官,拒绝女子科考。他们身为男子打压女子,你为何作为女子还保留我实权?”
“你拿我和那些老臣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