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回:没有条件就适应当下环境,现在身体不好,做不了很多事,活得精致、麻烦些,也是为了充实生活。
盛浅予扫了眼他,见他话语轻快,脸上带笑,眼神却游离,不在状态,喟叹了声,安抚道:“我与他确实早没关系,况且他还成了亲。你知晓我的性子,即便没遇到你,我也不可能与有妇之夫牵扯,调开你,也是聊些当年过往,看看有没有其他恩情欠着罢了。”
小郎君眼神明明灭灭,“那,还清了嘛?”
“救命之恩,是大恩情,足够抵消一切了。”
“那你们以后……”
“不会再见。”
“真哒?!”
盛浅予又叹息了声,“在马车上没应你话,是人生中变数多,我又讲究一诺千金,不能轻易给你承诺,最好是不应。小郎君还生闷气吗?”
“谁生闷气了。”他声音闷闷的。
旋即,他又像想起什么,询问:“他会不会把你还活着的消息放出去?”
“小郎君觉得我们现在出山,还怕被人寻到吗?”
“这倒是。”
不说他们隐居那座山下的铁矿,就是她研制的一大波毒气,以及蛇、蝎子等毒物,足够铩羽而归了。
盛浅予先给他夹筷子炒笋干,才又道:“之所以隐居那里,一是我身体没养好,二是你内功没练好,不识字,更不懂兵法。如今……小郎君,我这副不争气的身子注定在幕后出谋划策了,你可否替我上战场?”
小郎君深深地看着她,道:“娘子,我以后便是你手中一把趁手的刀,你指哪儿我替你杀到哪儿。”你的江山,我替你打下来。
客栈之中,早早被死士包下,空无一人。
店小二掌柜之流,聚集在后厨。
无人能听到他们的言论。
不,应该算是情话。
这大约是盛浅予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有人以性命做赌注,成为她的双手,替她上战场,为她打江山。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一人。
盛浅予很多时候,身上有着生人勿进的气质,只在熟人面前散着波光粼粼的柔光,这会儿尤甚。
她道:“快吃吧,待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
卫城还未好完全,经常半梦半醒,时而发高烧,时而做噩梦。噩梦中喊最多名字的便是盛浅予。
每当这时,安钊都脸色发沉地伫在一侧。
盛浅予的人和这些死士们,私下议论着。
“要不得要不得,我还以为将军这位正房会识大体,哎。”
“是吃味了吧?刚刚那脸色,那眼色,啧。”
“再摆脸下去,估摸将军也容不下他了。”
“我们这么八婆,真的好吗?”
……
卫城养好伤后,已过三个月。
在对上安钊的虎视眈眈,盛浅予消瘦的小脸后,他提出辞行。
死士买好马车,乔装打扮一番,扶着世子爷上马车后,放下的车帘被撩开。
世子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对着恩爱二人的背影喊:“我们——
还会再见的!!一定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