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反问:“不气了?”
这人习武起来,比初见时长得精壮许多,也是紫外线大,经常在太阳下站木桩,导致皮肤也黝黑。
就是这么个粗皮糙肉的人,她为什么坚持喊他小郎君呢?
因为……
“哪能呢。”那阴阳怪气的调调又来了,“您是魏国唯一的女将军,曾经的‘好兄弟’再多,您不说,我一个平民百姓还能撬开您的嘴缝问不成?”
掩盖害羞是加重语气,吃醋是这种小娘子家家的阴阳怪气来表达。
难怪男子都爱美娇娘,性别一对换,女子也遭不住这造作的小男精。
盛浅予嗓子哑哑的,“卫城,魏国唯一异姓王府的世子,与我一起长大,交换过信物……”
“哼哼。”
“信物不值钱,已扔。”
“然后呢?”语气好了些。
“然后啊,他娶了一位娇美的小郡主,我远赴边关,没再联络。”盛浅予纳闷,“他赶来边关为我收尸,大约是儿时的情分,毕竟我‘死’的的确冤。”
安钊松了口气,“他当真娶妻了?”
“当真。”
“行,救活他,还清情分,以后你和他不能再联络!”
盛浅予:“你这么信任我?信我能救活他?”
“嗯哼,你的医术还用质疑?”
二人又聊了几句体己话。
气氛无限好。
她靠在他肩头,自然没瞧见他异样神色。
他望着她头顶的旋涡,目光有些呆滞。
她并未应诺他会和那位世子断联络……
卫城和盛浅予的人手追查到附近才中的毒箭,如今他在简陋客栈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念着盛浅予的名字。
也幸亏离得近,不然早就断气了。
死士见到盛浅予,并未阻拦,但当看到盛浅予让他们准备烈酒和匕首时,他们询问了原因。
盛浅予:“你们放任他在客栈,连伤口都不予找大夫处理,不是料定他必死无疑吗?既然如此,让我尝试医治又当如何?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
基于世子爷对这位的在意程度,他们才让出位置来,任由这位操作。
盛浅予先将箭头挖出,银针封住心脏,才查看箭头的毒。毒浸泡在水中,她观察了会儿,写下一张药方,递给安钊:“你轻功厉害,去药房抓这几味药先回来。”
死士们和她的人都暗暗试探过,他们这些人中盛浅予没了武功,安钊却是内力最深厚的。
他们之所以听令于盛浅予,是知晓她即便没了武功,也能收服安钊这样的高手。再一看她如今的手法,即便是门外汉,也知她医术不简单。
安钊刚越窗飞出,她便吩咐其他人准备东西,待安钊回来,她继续工序。
安钊不担心她会有事,因相处半年,知晓她即便没有武功也有自保能力。
……
三个时辰后。
期间,盛浅予写下几次药方,安钊轻功去了几趟药房抓药。
死士们和她的人,从围观世子爷濒临死亡的清白脸,逐渐变得有生机,临近胸口的毒素也被清空,保下一条命。
呼吸均匀的卫城,脱离危险期便昏睡了过去。
盛浅予带着人出房间,只道:“留下人换夜守着,我住隔壁,有情况随时找我。”
“好的,将军。”
死士见安钊跟在盛浅予身后,进了同一个房间,砰地关上门——
死士寻问旁边盛浅予的人:“这男子和将军什么关系?”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我们世子爷岂不是没希望了?”
“你们不是还有个世子妃在吗?怎么,还真妄想我们堂堂大将军委身卫公子,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别说将军对卫公子没感情,即便有,将军也不是意气用事,会重儿女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