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道：“神梦陵通往人界的阵法不是那么容易修缮的，当初辛鹊那一招，几乎将阵法粉碎，后面连接的空间通道也破损了大半，我们需要重新定位空间，修缮通道……”

说到一半，他却又停下了。

林若萱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问，他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贺兰绪沉默了一下，道：“仙界一百年，人界都过了三万六千年，你还生气吗？”

林若萱：“？？？”

“哪里有，乾衍仙尊觉得我是这般小心眼的人？”

贺兰绪笑了一下，又道：“那我给你的那些补偿，你还满意吗？”

想着他送来的那些东西，林若萱神色好了些，“自然满意，不过我其他的补偿呢？丹穴山你说过的。”

“我说将这仙主之位给你坐几日，你不是不要吗？”

“你的仙主之位有什么好……”林若萱依旧道。

两人稍微沉默一会儿。

贺兰绪的目光忽然又幽深起来，他道：“你在人界过了那么久，从前的事，可有忘记？”

林若萱想了想，“大部分都记得很清晰，有一些不记得。”

虽然她经常会梦到仙界，不过时间确实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事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你有什么事是要提醒我的吗？”林若萱道。

贺兰绪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问一句，若是你有什么忘记了，我让人帮你查一下。”

林若萱又仔细想了想，“好像没什么重要事。”

刚说完这句话，她却又道：“不对，还有件事情。”

“什么事？”

林若萱缓缓转头看向贺兰绪，贺兰绪正要小抿一口茶，见林若萱这般眼神，又默默将茶杯拿远了一些。

林若萱道：“你是不是跟别人说，我炼制出来的东西丑？”

贺兰绪：“？？？”

他张了张口，还没说话，便听林若萱又道：“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你竟然觉得我的东西丑？”

林若萱斤斤计较，“你觉得丑当年让我给你改改不就完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乾衍仙主……”

“……”

“不是，我是想问，我何时这么说过了？”贺兰绪怔怔地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上，发出“咯噔”一声。

“这个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吗？”

贺兰绪看着林若萱顿了半晌，道：“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这时他似乎也想到什么，道：“我的玉佩呢？”

“你的什么玉佩？”

贺兰绪道：“我让鹤霜子给你的东西，你去天阵云庄考核的时候。”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是素寒说的？”

林若萱不置可否。

贺兰绪：“……”

“那我的玉佩呢？”

“我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