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个自责的老父亲当着陛下的面那样哀切,齐云霄和众多官员一样,都面露不忍。
然后他也跟满朝文武一样,鄙夷地看向吏部侍郎侯旭成。
侯旭成能怎样?
他也只能跪下喊冤啊!
新帝的眼神在齐云霄面上掠过,然后就开始和稀泥:“着刑部深入调查,三日之内找到高爱卿的儿子!”
小子,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齐云霄接收到了那一抹眼神,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下朝回到了杏花胡同,沈清瑜问起齐云霄情况。
齐云霄小声解释了。
沈清瑜有些担心:“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叫护龙卫私底下查过了,这高元峰在京城肆意欺辱女子,甚至有夫之妇也被他杀了人家丈夫抢走,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
见沈清瑜面露愤慨,齐云霄拍了拍她的头顶:“我做事,你放心。你只当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就是了。”
“好。”
沈清瑜就真的不管了。
这天凌晨,侍郎府名下的一栋宅子密室里,被刑部翻出了已经咽气的高元峰,现场有动刑的痕迹,调查显示,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看到尸体,高尚书当场就晕倒了。
沈清瑜和齐云霄原本要离开京城,前往大夏采购第二批粮食。
可新帝却叫他们再等两日,免得人家觉得他俩这是心虚要跑。
等等就等等。
可这一等,沈清瑜才知道,原来清平侯已经中风瘫痪好一段时间了。
如今的清平侯府,仆从下人散了近半,好多院子关门上锁,只有几个主子的院子里,还留了人和门。
因为清平侯府明显没落,齐云衡这等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公子哥儿也没人约他玩儿了。
他想找旁人,人家也推三阻四,索性清平侯夫人将他留在家给父亲侍疾。
还真别说,这样一来,交际的费用也少了,清平侯府竟然收支平衡了!
不过也因此,清平侯府彻底从京城的世家大族眼中,被悄然忽略掉了。
此时的清平侯府中,清平侯夫人正在对着齐云衡抹眼泪:“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回来京城那么久了,也不说回来看一眼,说是断绝关系,可他到底是侯爷生的!怎么就这样冷心冷肝?!”
齐云衡头痛欲裂:“娘,你这话可千万别在我爹面前说,不然我爹再气出个好歹来,我们侯府就彻底没了进项,你就指着家里仅剩的几间铺子和田庄过日子吧!”
清平侯夫人被噎住,一时间竟然真的哭不出来了。
转而清平侯夫人又嘟囔:“陛下也是,那孽畜都已经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你这个世子之位,他怎么就死活不肯下旨呢!”
齐云衡差点跳起来:“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死别拉着我一起啊!”
清平侯夫人差点被气晕过去:“我这一门心思为你考虑,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娘啊!”
齐云衡冷笑一声:“我若不是您亲儿子,我管你欺君不欺君?满门抄斩也跟我没关系了。”
清平侯夫人彻底被噎得没了言语。
看着儿子如此“孝顺”,清平侯夫人才有些懊悔:这个儿子,自己那样地千娇百宠,怎么会养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