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仁心又向云旗了解了一二,残修名叫侯苍,常年由云家供奉。这样看来每个家族都不想坐以待毙,可纵使是残修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没有寻得供奉的也只能是其他家族的猎物。
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虽然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但其对于引气诀,对于修仙之路莫仁心还是更加的充满兴趣。
“无忧无虑真好。”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苏若,莫仁心缓缓了思绪。几天的相处,这个水里捡来的女孩也让自己少了些孤独感。拿出布包,看着里面的针灸医书、一个针灸盒,把引气诀放了进去整理了一下背在了身上,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去。
“咚、咚咚!”
“夜半子时,平安无事!”街上打更人的声音在街道中蔓延开来。
片刻后,莫仁心跟随着云旗来到了后院,两人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前停下。
“云旗,这么晚又带个没用的郎中过来干嘛,这都第八个了,不知道我子时任何人不见吗?”房间内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着烦躁。
云旗站在门前拱手道:“仙师息怒,今夜此番前来是给您又寻得了一位郎中,这位郎中有把握治疗您的头疾之痛。”
莫仁心白了云旗一眼,无语凝噎。好像他也没说有把握吧,这个老东西是把自己架在火堆上烤了,此时他心里已经在问候这个云旗长命百岁了。
这时房门打开,放眼望去里面漆黑一片,这家伙连灯都不点?
突然莫仁心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还没等他喊出声一个呼吸间已经从门外来到了屋内。吸力消失莫仁心一个踉跄,这才稳住身形。房门随之关上,门外的云旗也拜退而去。
只见房间卧铺之上盘坐着一个模样四十来岁的粗狂男子,眼神犀利的盯着莫仁心问道:“你能医治?”
莫仁心稳了稳心神道:“还请仙师细细说来!”侯苍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一巴掌把他拍死都不足为奇。
“与你所知并无出入,我这头疼子时发作丑时消失,头部两侧至耳尤其疼痛,每晚折磨的我睡不好,人也日渐消瘦,吃嘛嘛不香,就连修炼也是不能入定。看小友年纪轻轻,若能治好我的头疾,你手中的引气诀,我倒可以指点一二。但若治不好,跟他们一样留下一只手吧!”
侯苍语气中带着威胁,莫仁心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有点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肚大胖圆、满脸络腮胡的侯苍。
“他怎么知道我有引气诀,云苍老儿莫不是抄写了多份一人一份吧。还有这个侯苍都修仙了还惦记着睡觉吃饭,整个一逗比,得了我可不想成为独臂,还是尽力治好他。”想到这莫仁心打量了下屋内。
床上不好施针,莫仁心将屋内的桌椅摆弄了一番让侯苍躺了上去。打开布包,取出银针。子时按时发作,胆经受阻。这种时间发的病要在他发病的时候治疗,效果最为显著。
先取头顶百会穴一寸斜入三分,后取两脚心涌泉穴一寸半入一寸有余。
导引之术,针入上下而通。
“莫小友真乃神医,小友这针灸之术出神入化,令人佩服,不知道小友师承何门?”侯苍顿时感觉到头疼消了一半,心中大喜。
莫仁心捻了捻针让气血流通加快,笑了笑了说道:“仙师不要我的胳膊了?”
侯苍尴尬的回道:“莫小友言笑了,我哪称得上仙师之名,实在是被其折磨的痛苦不堪,方才出言不逊,还望勿怪。”
侯苍作为一个残修当然知道莫仁心所用之术,只不过这种术非不是他一残修能接触的层次。术与术又有所不同,眼下他觉得莫仁心出身必定不凡,这种来历不明之人又懂得此术的只能为友,不可为敌。
莫仁心没想到一个残修竟对自己这么客气有加,前路未知,和一个残修交好也是他乐意做的事情。
“仙师,下面我要透针,可能会很疼,但是你可不要乱动,万一针头偏离了方向扎入你的脑袋你这一身修为可就毁了,修为废了倒还好,要是变成痴呆我可没办法了。”
“莫小友莫要吓我了,我气力入敛,凡人之躯方能刺破我的躯体,我观小友面向和善一身正气,并且手法娴熟,必定针到病除。”这时的侯苍竟然拍起了马屁。
太阳透率谷,面口合谷收。面部施针先对侧合谷可以起到麻痹的作用减少疼痛。
莫仁心呵呵一笑也不多言,让侯苍双手放于胸前,取一寸银针分别下于两手合谷穴,入半寸有余,捻针得气。后取三寸银针刺入胆经瞳子髎也就是太阳穴,入二分,后提一分,针再倒向耳朵上方也是胆经穴位的率谷。
莫仁心右手持针,左手捏起太阳到率谷连线的皮肤,好让银针能更好的到达率谷。废了一阵功夫,银针终于连通两穴。
这中间从疼痛到酸爽,再到连通后头脑清晰的感觉,侯苍感受的真真切切。
“好舒服!”侯苍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别急还有,一会更舒服!”莫仁心说着又取出一根三寸银针按照上面的操作连通另一侧的太阳率谷。
至此针毕,留针两刻钟。
“仙师,感觉如何?嗯?”莫仁心话刚说完就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他哭了!没错他确实哭了!
“莫小友,不莫神医,感谢神医施针,我修行至今已有三十余载,你都不知道我这么多天是怎么过得,老惨了,呜呜……”侯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诉苦。
“打住,针灸中禁止情绪变化过大!”莫仁心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生怕他把鼻涕哭出来,自己还还得给他擦鼻涕。
侯苍稳了下情绪说:“莫兄弟失礼了,若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侯兄,今日大恩侯某没齿难忘,有需要兄弟的地方莫兄尽管招呼,”
莫仁心心里都笑开了花,没想到这侯苍只是表面看起来粗犷。不过莫仁心也明白身体多年的疾病突然看到能被治疗的希望,这番反应也是情理之中。“侯兄只要兑现刚才的话就好了,其他的事你与云旗商议即可,我不想参与。”
侯苍心想原来就这事,那也太好办了随即回道:“莫兄弟放心,侯某定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