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有警告的作用。”

“对，这是最节省本钱的方式。”战晚念接着问：“那你说，百官什么时候会彻底老实下来？”

“复国无望，所有皇亲国戚皆被杀害的情况。”墨冥玄抿唇：“所以，不能让大哥帮忙照顾，想让百官臣服，就得杀。”

战晚念端起茶盏，放在他的唇边：“再试着换个角度想。”

墨冥玄把茶盏叼起来，仰头一点点饮下茶水。

战晚念拿起茶壶，为墨冥玄叼着的茶盏里续茶。

墨冥玄定睛看着，同样是茶水，味道也一样，只是因为承装的容器不同，心里总感觉茶水有点区别。

不知喝了多久，他把手放茶盏下面。

战晚念停了倒茶的动作，把茶壶放回桌子上。

墨冥玄有些不自信开口：“我只能想到制造一场杀戮的假象，让百官以为皇室无一人生存，其实都活着。”

战晚念眼中有了笑意，她的玄玄有点出徒了。

她拿出两个瓷瓶：“这里面是消除记忆的药，但是数量有限。”

墨冥玄收下药瓶，“我会好好调查那些皇亲国戚，该杀者不会留情，其余人秘密押送到漠北后喂药，让大哥帮忙看着。”

战晚念心情有点美妙：“押送的事情可以交给小银。”

“好嘞！我这就去办！”

蓝治从未想过，战晚念的手段竟如此残忍，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

正常来讲，妇孺和男童顶多流放。

看着被囚禁的二百多名皇室子弟，都没了呼吸，躺在自己眼前，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顾不得中的蛊毒，想用手中的兵权去兵营，领兵造反。

但是还未走到军营，“走水”的呼喊声如穿云箭，射中他的心脏。

他麻木转头，看着黑烟的方向，知晓是军营的粮仓。

脚再也挪不动步子。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百姓的议论声：

“听说珍贵妃把所有皇室子弟都处置了，她想自己登基？”

“一个女人罢了，怎么能登基为帝？”

“但是这女人也太狠了，先城门口鞭尸大臣，再杀害所有皇族。”

“唉，女子为帝，可能世道要变吧！只希望这个世道是往好的方向变化。”

“是啊！想那么多也没用，且行且看吧。”

蓝治这才意识到，对于绝大多数百姓来说，并不在意谁做皇位，他们只在意自己的生活。

战晚念是做过女王的人，之前的琉璃国仅用不到一年时间就从一片荒芜变成了如今繁荣的模样，一定知道如何利用民心，这也是她敢直接夺权的原因。

最主要……

战晚念曾问过他：你是为百姓做官，还是为皇室做官？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突然转身往皇宫方向跑。

毫无阻碍的来到珍玉殿前，这才停了片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微微颔首，对门外的甲总管道：“臣求见皇上。”

小甲把殿门打开，“丞相请进。”

战晚念斜靠在床边，姿势散漫，看着蓝治行完礼，懒洋洋开口：“起来坐，有事说事。”

蓝治双拳不由得攥紧，跪在地上：“臣心中有一疑问，望陛下解惑。”

他深吸一口气：“从陛下之前与玄王的话中，臣有一种感觉，陛下并不在意皇位，为何还要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