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刚才你们去厕所的时候,他打电话来了,宛莹姐帮你接的。”徐孝好心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声。
成舒迟钝地眨了眨眼,还是没能弄明白,消失快一个月的季粤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粤乔两步走上前去,不顾成舒的挣扎,将她揽了过来,对周宛莹说:“一起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我们这小伙子没事儿,我也还清醒,等会我送刘洋回家就是了。”周宛莹识趣的说道:“你照顾好她就行。”
季粤乔颔首,不再过多的客套,拽着成舒便走。
这一条街都是吃夜宵的门面,到了这个时间点,正是忙碌了一天的人洗尽疲惫的时候,白日里规整的柏油马路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生意比较好的几家店甚至就这么在街上大喇喇地支起了桌椅,再弄一个透明的塑料小棚往上一罩,桌下燃着烧红的蜂窝煤炉,愣是在寒冬里开辟出了一番新天地,接地气的烟火味儿十足。
街边错乱停靠的车辆中,有一辆银灰色的帕拉梅拉显得格外醒目。不是因为别的,只好像其他车都是来自于滚滚风尘,唯独它簇新到在昏暗的路灯下都能显得婉转流光。
成舒就被季粤乔拖进了这辆格格不入的车里。
“这什么?”成舒听之任之地让身旁的人将安全带绑在身上,头晕的不像话。
季粤乔摆弄完她,回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并不在意她的醉话,随口答道:“什么什么?”
“这车哪儿来的?”成舒看着入目之处一片大红色的内饰,和低调的外表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对,这句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捡的。”季粤乔没指望这时候还能和她正经对话,瞥了一眼她衣领上的污渍,调转了方向,硬是在这种时候提溜着她回了一趟出租房内捡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带上。
也是难得,成舒醉成这样,不光还能认得家门,防备心还挺重,扒着门框怎么也不肯再挪一步。
“你…又要带我去开房吗?我都…醉成这样了…我不去!”她囫囵吞枣般说了一大串,勉强能让对方听懂大概是什么意思。
季粤乔脸色沉了几分,今天才刚下飞机,就想着给她打通电话,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被她一闹,自己反倒成了趁虚而入的那个了。
他无奈,只好先将她安顿在沙发上,下车提了行李上楼来。
简单环顾一圈屋内,电脑桌上铺着浅灰格纹的桌布,桌上的杯里,水喝了一半,整体倒也还算整洁,只是连她的床单和被套都是用的素净的灰蓝色,实在不太像一个二十出头小姑娘的喜好。
身旁的人适时的发出一声嘟囔,让他从短暂的走神中缓了过来。他拍了拍成舒的肩膀:“洗洗再睡。”
成舒半点反应也没有。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要遭这趟罪?季粤乔在心底咒骂了一声,手下又不得不开始慢慢将她身上弄脏的衣服扒下来。
“干嘛!”成舒仿佛惊弓之鸟,从沙发上弹座起来,迷瞪瞪瞧了他好半晌,遂即笑道:“是你啊季经理…”
季粤乔好歹也算是历尽千帆,阅人无数了,唯独就没见过这种一惊一乍的酒品。
是你啊季经理?
看来这个称呼在她这脑瓜子里已经根深蒂固了,但不得不承认,成舒辨认出他时,神色上的陡然放松,他还是挺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