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正是五月初的天气,就算是冷水应该也没关系。
白玉安放弃烧水的想法,提着一桶水往浴房走。
那水摇摇晃晃洒了一路,等到了浴房就剩下半桶了。
习惯被人伺候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照顾自己有些累,心里想着要是真逃出去了,回沭阳偷偷把阿桃带着一起走。
暗处的长松都看得头痛,恨不得亲自出去帮人烧水了。
白玉安看着那半桶水,将浴房门关好,就这样将就下,不想折腾了。
身上擦干净沐浴出来,白玉安穿着里衣就上了床。
坐在床头上将换下来的裙衫拿在手里撕,打算撕出一条裹胸出来。
沈珏站在庭院里,透过窗户看着里头忙碌的身影,微微叹息一声。
直到里头的人没什么动静了,烛光暗了些,沈珏才朝着旁边的长松送去了一个眼神。
长松心领神会,连忙从怀里掏出竹筒去窗下。
沈珏推门进去时,白玉安早就沉睡了过去。
高大的身影将原本就不大的里屋衬的更加狭小,沈珏淡淡打量着屋子的布置,手指掠过桌子上的书册,眼神略有轻蔑。
最后沈珏将视线落在床榻上早已沉沉睡去的背影身上。
步子走过去,沈珏坐在床边。
许是有些闷热,白玉安侧身盖着被子,一只白净的小腿就踢了被子露在外面。
沈珏握住那小脚在手心里,想起今日长松说白玉安在牢中假死的事情。
装的倒是像,连他都骗过去了。
又想自己不是事事被她骗么。
手指顺着小腿往上,沈珏的眼神越来越深,最后手掌停留在了那平坦的小腹上,俯身吻了上去。
白玉安只觉得自己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自己被一块石头给压着,偏偏自己怎么都动不了,想要推也推不开,眼睁睁被那石头给压着落到了水里。
潮水不断拍打着身子,白玉安在水里浮浮沉沉,每当以为自己就要窒息沉下去,身体却又浮了起来。
反反复复,白玉安只觉得精疲力竭,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梦的最后,白玉安居然梦见沈珏将自己从水里抱了起来,他将镣铐锁在自己的腿上,冷酷的看着她问:“玉安还跑不跑了?”
吓得白玉安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旁边,烛火燃尽,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
她吐出一口气,靠在枕上又觉得小腹酸痛,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由怔了怔。
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就像是梦中被沈珏压在身下一样。
白玉安被自己的想法吓住,连忙掀开自己的衣裳去看,皮肤下一点红印都没有,衣裳也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和昨夜睡前没什么变化。
只是白玉安觉得头晕,身上又没力气,想着难不成是昨夜擦了凉水就去睡,身上风寒了。
外面帘子外已经响起了高寒的声音:“玉安,醒了么。”
白玉安只觉得恍恍惚惚,应了一声,又去扯旁边架子上的衣裳穿。
衣裳倒是能穿的好了,只是头发白玉安依旧不会梳,坐在铜镜面前笨拙的将头发往上束,拿了发带随意绕了一圈,就算是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