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同春抿着唇,脸上的皱纹垮下来,又是长脸,不笑时严肃的很,小时候的白玉安一看到父亲的脸,双腿就打颤。
他的身上还穿着官服,也不回白玉安的话,去上首坐下后才看向白玉安问:“回来了可去见过了叔伯?”
白玉安赶了好几天的马车,身上疲惫,且天色也暗了,哪想着去拜见。
她脸上讷讷:“还未。”
李氏在旁边插话道:“四郎刚回来,这会儿也快天黑了,明日再去拜见也是一样的。”
白同春脸色一沉,皱眉看向李氏,手上茶盏一下重重的放到旁边茶案上:“还不都是你惯的!”
“他去京城这两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拜见叔伯,让别人觉得他现在在京里做了官了,瞧不上族里的亲戚了。”
“那是要在背后被人说的!”
“他不过一个小辈,难道还要等着明日别人来拜见他不成!”
李氏被忽然发怒的白同春吓得也往后退了退,半天也没敢开口。
白玉安低着头,对着父亲道:“那我现在去拜见。”
白同春看了白玉安一眼:“还不快去!”
“记得将你陈叔带上,怕你还记不住路!”
白玉安抖了抖,连忙带着阿桃出去。
此刻外头的天色早已黑了,李氏看着白玉安的背影,还是没忍住抱怨一声:“四郎如今好歹都是翰林官了,还是高中了的三甲,你让她这么大晚上的去拜见,她有何脸面?”
白同春气的一下拍在桌面上:“妇人之见!”
“不说他现在不过还在翰林任职,他即便就是当上了宰相,那些规矩他也该守。”
“要是才稍一得了点势就忘了根本,名声便能毁了他!”
他又冷冷看向李氏:“玉安是我唯一的儿子,难不成我会害了他不成?”
“从古至今多少圣贤人哪个不是身后名声,你这妇人无知,可别害了玉安。”
李氏被这样一通训,又是在女儿面前,看也不看白同春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
白同春又皱眉道:“再有玉安的亲事,我刚才倒忘了好好说他,回来我再收拾他。”
李氏一愣,忙道:“四郎又做什么了?”
“这才刚回来,你没给个好脸色就罢了,屁股都没坐热你就赶他她,回来又要训她。”
“你倒是个好父亲!”
白同春冷哼:“你懂什么。”
“这回他不打一声招呼忽然回来,八成是在京城里遇见事了。”
“上回那佳宁郡主的事情我还没找他算账,这回一并问了,免得他给我在朝廷里惹出事情,牵连到家里!”
白络珠就低着头坐在旁边,听着父亲一句句话,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李氏也再待不下去了,拉着白络珠就出去:“你跟我去厨房看看去,就留你父亲一个人在这儿吧!”
李氏说着也不理会白同春脸上的表情,拉着女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