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里茶水倒满,白玉安就又退到了一边。
沈珏这时却面带不悦的看过来:“伺候人都不会?”
白玉安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她又不是伺候他的奴才,沈珏这话当她这般好羞辱?
当即就冷着脸回:“沈首辅恕罪,下官自来只伺候过父母亲,不曾伺候过别人。”
沈珏看着白玉安微垂的脸,沉沉挑眉:“白大人就是这般赔罪的?”
说着沈珏又一声冷笑:“要是白大人不愿呆在这儿,自回去便是。”
“但刺杀朝廷命官,官兵来抓了白大人走,白大人到时候在牢里出了点什么事,可别怪本官翻脸不认人。”
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白玉安咬牙:“权势大的沈首辅便只会威胁人么?”
沈珏冷哼一声回头看向折子,冷冷道:“伤了我的可是白大人,我不过有仇报仇,白大人往后小心些便是。”
白玉安气的身子都抖了起来,想要迈开的步子到底又缩了回来,她忍着气问:“下官已给沈首辅倒了茶,还要下官如何?”
沈珏淡淡斜了白玉安一眼:“你房里的阿桃也是只倒了茶水,不端到你手里的?”
白玉安可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听了沈珏这话,强忍着心绪将盏送到了沈珏的面前:“沈首辅这样可要喝茶了?”
沈珏看了眼面前的茶盏,又看向白玉安那碰着茶盏的手指,尖细莹润,半分茧子也不见,比女人的手还要秀气。
又看了眼白玉安的脸,那秀雅脸上还有几分不服气,淡远眉目里皆是隐忍。
沈珏心里笑了笑。
少年人情绪都在脸上,稍微罚罚他就沉不住气,今日要是换做是了别人,他这般忍不得,早就吃了亏了。
慢悠悠接过茶盏只饮了一口,沈珏就又将茶盏放回到了白玉安的手上。
白玉安看着沈珏只喝了一口的茶盏,气的不行,这小人哪里渴了,分明就是要故意使唤她。
沈珏看折子一直看到了夜里,白玉安站的腿都发麻,再没这么难受过。
沈珏看白玉安一脸不耐,不过才站了一个多时就受不住了,昨日拿簪子刺人的时候倒是力气大的很。
将手上的折子啪的一声合上,沈珏搁了手上的笔,靠在椅背上紧紧盯着白玉安的脸,两条腿搭在了面前桌案上,懒洋洋道:“揉肩。“
白玉安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珏却一脸冷淡的挑眉:“白大人没听见?”
白玉安看了沈珏一眼,见他眼里情绪不近人情,揉着眉头语气不耐,不由抿紧了唇。
她走到沈珏的身后,沈珏既要她揉肩,那她一定好好给沈珏揉揉。
两只手放在沈珏的肩膀上,白玉安就用力往下捏,几乎把能用上的力气都用上了,她倒不信沈珏不觉得疼。
事实是沈珏非但不觉得疼,还觉得白玉安捏的甚好。
他自然知道白玉安是存心用力报复他,不过白玉安那点力气,这般重重捏着刚好。
他仰头靠着,眯眼看着白玉安时不时因用力微微前倾的脸颊,那玉色脸庞被烛色映照,纤长眼睫便落下投影,泠泠容色,红痣斐然,美色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