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点头,又咬了块梅花糕想事情。
阿桃坐在床沿上轻轻按了按白玉安的后面,小心问道:“公子这里还疼吗?”
今日阿桃给这里上过两次药了,要是再没好的话,明日上值怎么办。
主要她家公子皮肤自小就养的好,天天待在屋子里看书,也没出去风吹日晒过,那刑杖打下来,这般皮肤怎能受得了?
当时她第一眼瞧过去的时候就看着骇人。
三十杖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按着自然还是有些疼的,还是那地方,坐也坐不得,走路也走不得,白玉安现在只能想着明日一早好些了。
吃过糕点,魏如意去打水来给白玉安擦洗后,见白玉安又要起身,不由忙过去扶着道:“大人还起来做什么?”
白玉安下午睡的多,这会儿就睡不着了,走过去站在桌案前就叫魏如意研墨,这才道:“我睡不着。”
阿桃在外面忙完,进来看见白玉安又伏在案上写字,不由过去对魏如意道:“你先去睡,我来陪公子。”
魏如意看了看手边的砚台,还是没说话就嗯了一声让开了位置。
阿桃站在了魏如意的位置上,看着白玉安拿着毛笔凝神的模样不由就皱眉道:“公子这么晚了,又写什么?”
“昨儿写了一夜了,今日奴婢看您一天也没什么精神,难不成今夜又要熬一夜不成?”
白玉安将老师给她的奏折翻了翻,打算重新写一道折子呈上去。
她笔尖沾了墨,听了阿桃的话只笑了下道:“只是写折子而已,要不了多久。”
阿桃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按住白玉安的手道:“公子别再写折子了,朝里那么多当官的,又不少您一张折子。”
白玉安笑了笑:“那多看我一张折子也不费时间。”
白玉安这折子倒没直接写工部和温泉别宫的事情,只是委婉上书吏治的几点建议而已。
吏治之弊,尤在于贪墨。
她想看看沈珏是什么态度。
阿桃见状索性也不研磨了,一下子拿了白玉安手上笔,气恼道:“公子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家里的老爷和夫人。”
“您要又出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想活了。”
白玉安看阿桃将这事想的这么可怕,连忙好声解释道:“这次不会跟上次一样了,你家公子又没那么笨。”
阿桃不相信的看向白玉安:“公子说的当真?”
白玉安无奈笑了笑:“自然当真。”
阿桃这才又重新又过去研磨,一边问道:“老爷让公子给小外甥想的名儿想好了没?”
“公子可得想个好名儿,将来跟公子一样,也考个功名。”
白玉安笑了笑:“不是年后才生下来么,再说你怎么知道就是男孩?”
阿桃哼了一声:“奴婢就是知道。”
白玉安无奈,也依着,笑了笑开始认真在纸上写字。
这一写,便写到了半夜。
沈珏的院子与白玉安的院子中间只有一墙之隔,站在三层高的阁楼上往下看,便能大致能看到白玉安前院的景致。
阁楼最上一盏灯火也未点上,只有长松提着暖黄灯笼,远远站在角落处。
沈珏就站在阁楼外的围栏上,暗色里的眼睛自持冷淡,静静看着白玉安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