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气得想要大骂他这不要脸的登徒子,但想到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到底忍下了。
且平日里还要见面,捅破了身份只会更让彼此更加难堪。
被迫靠在沈珏怀里,白玉安特意压低了声音,几乎咬牙切齿道:“你要再不放开我,我便叫人来了。”
没想沈珏竟又不知羞耻的咬上了她的唇,末了还抵着她额头低低道:“原来你的声音也如此好听。”
白玉安气快得要爆炸,咬着牙低声道:“堂堂首辅做出这样的事,你不怕我将今夜的事传出去么。”
沈珏低笑一声,抱紧了怀里的人,在她耳边吹气道:”小丫头尽管叫,叫了人,你说韦国舅会不会顺手推舟将你送给我?”
白玉安被这无耻小人气的险些晕厥,血气上来,她恶狠狠道:“那我便当场自尽,让大家看看你是如何逼死一个婢女的。”
沈珏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低笑了声,已不忍再逗她,松了手捧着她的脸,在她耳边沙哑道:“小丫头有些魄力,今日且饶了你,往后可别来求我。”
白玉安心底暗暗呸了一声,一刻也不想在这儿留着,转身就往夜色里跌跌撞撞跑去。
沈珏负着手淡淡看着那跌跌撞撞避之不及的身影,眼里微微露了些笑意。
白玉安看不清路,只能朝着光线处走,这国舅府上实在太大,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光亮处,白玉安就连忙拉过一个丫头让她送着出去。
好不容易出到门口处,阿桃一见到白玉安,见她脸色坨红,身上又泛着酒气,就连忙赶过去扶着,一边没好声气道:“公子从未饮过酒,成了这样子,又是饮了多少了?”
白玉安被阿桃扶到马车上去靠着车壁坐着,头脑又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上发热,在深秋里也不觉得半分寒冷。
她勉强提些力气,眯眼看了眼阿桃低声道:“饮了两杯。”
又想起刚才的事情,白玉安又抬起袖子狠狠的在自己唇上擦了擦,誓要擦去那还残留在唇畔上的恼人味道。
未曾让人碰过的地方,竟被一头醉猪拱了,让白玉安险些没擦破了唇。
阿桃不解的看着白玉安的动作,好奇问道:“公子怎么了?”
白玉安的语气里仍旧有些气恼:“碰见了一个酒疯子。”
阿桃看白玉安这气恼模样,不由问道:“什么酒疯子?”
白玉安就眯着一双泛红眼眸咬牙切齿道:“一个没有礼义廉耻的酒疯子。”
阿桃见白玉安神色不对,也没有再多问,将披风盖在白玉安的身上,知道白玉安是为了应酬饮酒,还是担心道:“往后那些应酬公子能推就推了吧。”
“您又不会饮酒,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官场那些推杯换盏哪能说推就推的,白玉安晕的厉害也不愿多说,且刚才又出了那一桩糟心事,抿着唇只是点点头。
阿桃看白玉安又闭了眼,靠在那处连头发都微微凌乱了些,只是那脸颊薄红,红唇鲜艳,细心瞧就能看出是位女子。
阿桃有些担忧的叹口气,但愿他家公子的这个模样未被其他人瞧见。
凉风从帘外佛进来,稍微恢复了清明的白玉安淡淡看着车帘外头的景色,结彩的街道熙攘,男女的喧闹声好似正映照着太平盛世。
可她脑中却想着太后修建温泉别宫的事情,上位者为了自己的享乐劳民伤财,只有苦了百姓罢了。
回去住处之后的白玉安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案前,拿起毛笔就让阿桃过来研磨。
阿桃疑惑的问:“这深夜了,公子要写什么?”
白玉安头也不抬:“我要写折子上奏朝廷。”
阿桃一愣,忙开始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