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爹呢?小蝶呢?”
在院中时吕川就发现,四间大瓦房里没有任何呼吸声。
母子二人进屋后, 吕川一看,除了地面上铺的被褥和旁边一只碗,其它什么都没有。
相比娘的状况,吕川已经不关心这些了。
“你爹走了……三个月前丢下我们娘仨走了……”
老人说着又哽咽起来。
轰!
吕川脑中猛烈一震!
悲痛感瞬间弥漫全身。
“爹走了?”吕川口中喃喃,片刻失神,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您慢慢跟儿说!”
吕川强压住内心的悲痛,小心翼翼扶着娘亲坐在褥子上。
“唉……”老人一声长叹,停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自从十一个月前我们家搬到越县后就开始了霉运……”
老人不善言辞,讲了半个时辰才说了个大概。
总之就是天降人祸,该着吕家倒霉!
吕川不这么认为,他断案数百起,不敢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其敏锐的洞察力和非凡手段,任你如何狡猾奸诈也逃脱不出他的掌心。
“娘,您在家稍等片刻,待孩儿寻回小蝶和小豆芽,我们一家吃顿团圆饭!”
“好好好,快去快回,小蝶每天在望夫桥上傻坐着,小豆芽一边讨食一边照顾她娘……”
爹死了!
娘失明了,双耳半聋!
小蝶哑巴了,疯了!
四岁多的女儿靠乞讨来养活全家!
吕川的心在滴血。
迫害他至亲之人必将受到千倍万倍的报复!
“叔叔赏个铜钱吧,干粮也行呀!”
“少爷行行好,奶奶和娘亲一天没吃到东西了,小豆芽也饿……”
“小姐发发慈悲赏个铜钱吧!”
“……”
望夫桥上一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来回奔跑着。
越县在岭南最西边,与南安国接壤。
南安国是齐国属国。
两国来往的客商多数以皮毛、玉器贸易为主。
一些南安行脚商倒也慈悲,见到乞讨的小孩都会给几个铜钱。
这时,一名满脸络腮胡的行脚商给小孩的破碗里丢下了三个铜钱。
小孩高兴的连连鞠躬感谢。
随后一路小跑来到桥头上一名疯女人面前。
“娘,我要到了三个铜钱,可以买三个馒头,不,是四个,王奶奶每次都多给我一个!”
说着的同时拽着女人的衣袖就走:“娘我们回家吧,一会儿天黑了!”
女人也不理会小孩,口中一直嘀咕着什么……
桥下的吕川一直看着,心都碎了。
“小豆芽,我的女儿!”
女儿面黄肌瘦,看起来比四岁的小孩要矮小半头。
小豆芽以前原本衣食无忧,这才几个月时间就瘦成这样?
饶是他在军中冷血无情,杀伐果断,此时也不由哽咽流泪。
小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吕川。
她很奇怪,一名大叔为什么看着她哭,好像非常伤心的样子。
不过她可没心思管这些,奶奶和娘亲还有她都一天没吃饭了。
她转过头来,抱着女人的胳膊使劲拽。
每天都要花上不小的力气才能拽的动娘亲。
小孩很有耐心,一边拽一边像哄孩子一样说着:“娘,我们该回家吃饭饭了,吃饱饱的好睡觉呀,乖,听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