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病了有七八日,晏青云则每日研究地方志,终于找到了一个最为合适的办法。
粮食,药品依旧源源不断的从抚州送至朔京。
不少人暗暗心惊国师府的财力之时,也在心里祈祷着暴雨早日结束。
又过了半个多月,朔京连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终于停了。
全城欢呼雀跃,而后又立马抓紧投入到了灾后重建屋舍一事之中。
墨禾也传信,已经从襄州启程,赶往朔京。
秋日来的急,宋祁看着已经带着黄色的树叶,一边感慨着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边叹朔京终于算是熬过了一劫。
盛皇病危,明嘉也赶去了盛京。
偌大的朔京只有百姓互相忙碌的声音。
又过一日,墨禾终于到了朔京。
宋祁见到墨禾那刻,心中万千话语,最后只有一句:“怎么又瘦了。”
墨禾任宋祁打量着,听见宋祁那句话时,眼眶也湿润了不少,跟着道:“国师也消瘦了不少,肯定是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饭吧。”
“没有。”宋祁摇了摇头。
一旁,晏青云见状,自觉的避开而去。
墨禾这才道:“怎么感觉数日不见,晏青云沉稳了许多?”
“可能是终于发现自己所求到底为何了吧。”
宋祁说着,也不想多加讨论晏青云的事,而是问道:“襄州那边,已经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章杰虽然在审讯中死了,可章管家没有,而且,奴婢一路追查下去,发现和章管家联络的人,真的是歌舒鞑,只不过,在塔塔湖附近,歌舒鞑死了。”
虽然这些话,墨禾都曾在信中一五一十的交代过。
但如今宋祁问起,墨禾还是一一的又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墨禾道:“那日,杀歌舒鞑的一行人来的太巧合了,仿佛就是奔着歌舒鞑而来的,国师,你说会不会有人,比我们更希望歌舒鞑死了?”
“已经过去了,就别多想了,不论是谁,都与国师府无关。”宋祁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给墨禾,又开口道:“而今朔京也算是成功度过水患了,虽有伤亡,但整体而言,损失并不大,等墨离回来,我们就可以动身返回抚州了。”
“墨离不在抚州吗?”墨禾皱了眉头,不由追问道:“那这些日子,谁在照顾国师?”
“他替我办事去了,想来应该也快回来了。”
“国师,你怎么能让我们两个人都不在你身边呢?”墨禾放下茶杯,有些温怒:“奴婢在路上就听说你又病了一场,本想着墨离在,还能稍稍安心一些,谁曾想,国师你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行了。”宋祁微笑着,打断墨禾道话。
“已经被晏青云念叨了半个月了,你就别来念叨我了。”
听见宋祁的话,墨禾眼里眸光微暗,沉默片刻后,她开口问道:“听国师的语气,似乎与晏青云,已经颇为不同了?”
“或许是更像师徒了吧。”宋祁并未多上心。
“如此也好。”墨禾淡笑着。
说完她道:“还有两月,就是皇后的生产之期了,国师准备回京看看吗?”
听见墨禾的话,宋祁不由一阵恍惚,喃声道:“两个月,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