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云,才是太子,而明轩,是丞相府嫡子,当年,就是因为太子喜爱骑射,不喜读书,太后怕先把太子之位给了佑王,这才想出了换太子一事。”
“不仅如此,在知道佑王殿下得知此事时,太后甚至还在佑王去封地的路上,一路派人追杀!”
春意每说一句,丞相脸上就白了一分。
他也是终于明白了,宋祁为何提起诛九族一事。
春意,便是当年换太子一事的知情者之一,然而,斩草并未除根。
一众大臣哑口无言,就连明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明轩才颤抖着问道:“证据呢?你一个人红齿白牙说的,没有证据,如何作数?”
“证据,不在国师手里吗?”
春意看向宋祁,眼里没有半分当日的懦弱。
她开口道:“国师难道没有派人去宫里查探吗?没有派人去查丞相府,慈宁宫十年前死的人吗?国师,你既然知道真相,为何只字不提?”
春意说完,声音终于冷了下来:“也是,晏公子和国师势如水火,若是晏公子得知一切,要夺回皇位,那国师又该何去何从?所以,国师只能遮掩此事,是吗?!”
春意的目光落在了宋祁身上。
晏青云也跟着看过去,而后他握着手里的玉扳指,冷冷问道:“是不是太子,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我这双腿,是谁干的?”
晏青云知道,他摔下马,是晏丞相觉得他心太野,故而迟迟没有叫医官医治,故而落下了腿疾。
可如果他还是太子,那他摔下马,肯定也不是一个偶然。
晏青云眼里充血,看着宋祁,不由得想起那日宋祁借着送请帖之名,故意去晏府看他。
他握着轮椅扶手,手上青筋暴起,又质问道:“宋祁,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你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好玩吗?!”
宋祁垂眸,一旁,墨离和墨禾两个人都换了位置,站在了宋祁前面。
时间,一点点流逝。
盛雪看着面前对峙的情景,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失了三魂七魄的明轩,轻轻摇了摇头。
这大明皇室,真的是溃不成军啊。
良久,宋祁抬眸,没有回答晏青云的话,而是看着春意,语气平淡:“春意是吧?你说晏青云是太子,证据呢?你说如今皇上并非皇储,证据呢?你说太后一路追杀佑王殿下,证据呢?”
“我……”春意面上为难。
宋祁了然,开口道:“好,你说佑王殿下才应该是皇储,才应该是大明皇室的继承人,他勾搭盛国公主,是为通敌,身为亲王,没死也没去封地,是为不忠,在上京城附近的村落故意投放瘟疫之毒,是为不义,而今纵容盛国公主为难嫡兄,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辈,是大明皇室之耻!他早就已经配不上佑王殿下这四个字了。”
宋祁的话,铿锵有力。
便是盛雪都听得一愣。
其他大臣也反应了过来,又不禁疑惑道:“瘟疫?哪里出现了瘟疫?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春意也是被宋祁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见状,宋祁又道:“盛三公主,你在插手他国政事之前,是否应该想清楚,你帮得那个人值得吗?朔京城外,全是盛国的难民,若非大明接济,你盛国有今日?你以为明嘉是良善之辈?你以为他谋反没有私心?他夺了大明的天下,下一个,就是你盛国!我都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竟然自己主动引狼入室!”
“胡说!”
盛雪打断宋祁的话,脸上气的通红,一直以为维持的淡定从容模样,也在此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道:“明嘉定不会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