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带着人去吃饭。
一晚上,三个人相顾无言,有时候会聊上一些,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安静的很。
吃完以后,把两个人送走,宋祁才问道:“佑王那边看过了吗?”
墨禾摇头。
“算了,今夜早些睡吧。”
宋祁没准备再去一趟,揉了揉眉心道:“晏青伶说的要去菩提树祈福,这两日多注意一下任府,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奴婢明白。”墨禾扶着宋祁,去了院子,一边道:“国师,余有年的生平资料已经整理好了,是现在看还是明日再看?”
“现在就看,西南一事,耽搁不得。”
——
寿康宫里。
皇上和皇后难得一起来了,太后眉开眼笑,眼底全是慈祥。
吃完饭以后,皇后先行离开了,见此,明轩才道:“母后,儿子想请母后帮个忙。”
太后心情好,倒也没计较其他的,开口道:“你我是母子,有时候话,直接说就是了,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只要你是对的,母后都会支持你的。”
明轩闻言,开口道:“昨夜丞相府出现刺客,此事虽与贺俊无关,却也是他失察之罪,故而,儿子准备将其贬至抚州任家县,还请母后免了贺府的责罚。”
提及丞相府,太后心中一动,虽有些不悦,却还是道:“你既然已经想好了,又何必来与我说?这也不是你的主意吧,是宋祁的主意。”
“是,国师聪慧,而今儿子登基不久,在这些方面,自然是不如国师的。”
明轩说毕,又开口道:“今日若非国师一语点醒梦中人,只怕儿子还要继续错下去。”
“你是皇帝,你做的事,自有丞相把关,何错之有?”
“就如此事。”明轩道:“若是此事一发生之际,儿子就与母后过来商量,母后定然不会那么生气,若是儿子一早就派人追查刺客,也不至于让刺客跑的无影无踪,说明白一些,就是儿子在母后这边,未能低下头,才至于母后心寒,而儿子,寒的也不止母后的心,还是那些追随儿子的大臣。”
贺俊一事。
还是皇上与丞相之间的争夺之争。
以处置贺俊的结果来看,就能知道在这一场对弈之中,究竟是谁输了,谁赢了。
起初,明轩生着贺俊的气,自然也是想着重重罚了贺俊。
可后来宋祁让他想明白了,何苦为了所谓的傲气,折磨自己人。
明明在太后那边诉诉苦,这件事就能了了,他却觉得皇上的头不可低,不能跟臣子低头,更不能跟太后低头。
而今他明白了。
只要能达成目的,不论这姿态放的多低,都是值得的。
以往他说不能因为知道一件事没有结果就不去做,殊不知,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想到这里,明轩又开口道:“母后我知道舅舅病重,牵扯着母后的心,可儿子是皇帝,有时候务必考虑整个朝堂的感受,贺家也算京中权贵,若贺俊前途毁了,只怕贺家真的要离心皇室啊,贺老如今还在朝为官,贺丽也即将嫁入国师府,于情于理……这贺俊,都罚不得。”
听到明轩的话,太后倒是笑了笑道:“皇上,你已经许久没有和哀家说这么多话了。”
明轩垂眸道:“儿子惭愧。”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太后看着明轩,且开口道:“皇上,你才是哀家的儿子,哀家最亲的人,你觉得朝廷被晏家保持,可你也应该知道,没有晏家,还会有下一个赵家,钱家,而哀家在一日,晏家就不可能反,等哀家百年,晏家,也会没落了,否则,你以为哀家为何让你娶了肖家女儿?”
“皇上,哀家看不了你多久,但哀家在一日,这晏家,就势必会支持你,这是哀家能给你的保证,在你我母子面前,其他人都是外人,哀家很高兴,自己的儿子终于像一个帝王了,你想贬贺俊去抚州,就去吧,等这件事风头过了,你再让人回来,哀家没有二话。”
明轩起身,掀开衣袍,且跪下道:“儿子谢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