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少年相当有责任感,坚定地拒绝谭震的邀请,拎着花姐送的可爱包包,蹲在幼儿园门口等石炎放学。
我步入餐厅的包房,歪头看向谭震:他为什么在这?好好的两人约会,突然变成三人行?
谭震的表情一言难尽。
赫元辰额头贴着一个冰凉降温贴,歪在沙发上哼哼,见我进门,三两下爬起来,嗷呜:“晴晴妹子,救救元辰哥哥……”
简直辣眼睛……这一声嗷呜,嚎出了一唱三叹的调调。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得把鲍家叔侄介绍给赫元辰,这三只在一起,刚好凑齐雪橇三傻。
谭震翻个白眼,把赫元辰踢回沙发:“有话好好说。”
赫元辰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笑吟吟:“说吧,什么事,非得让你来当第三者,打扰别人约会。”
赫元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块破碎的和田玉,一个切口断开的红绳,还有一小撮纸灰,看形制,应该是符纸。
赫元辰把东西放在桌上,解释道:“这块玉,是我妈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玉,我从周岁开始佩戴。这个红绳上面本来挂了一个辟邪的‘虎符’,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的,‘虎符’也丢了。这个符纸是前段时间在影城,那个港城的张天师给我的,下午突然自燃。”
“晴晴妹子,元辰哥哥是不是要死了啊?”
我瞄一眼桌上的东西,呵呵冷笑:“如果是,你打算怎么办?”
赫元辰嗝一声,惊恐道:“真的?那我……谭震,我得更新遗嘱。”
“别吓唬他了,”谭震挂好外套,坐回椅子上,拿出自己黑掉一半的护身符,“今天下午正跟赫元辰开会,他的符突然烧成灰,我这个也变了。”
我没有用手接,而是让他放在桌上,仔细辨别符箓上附着的气息。
第一次见到赫元辰,我就知道他被至亲之人借运。虽然会影响他的运势,偶尔会倒霉,但是大时运并不会受影响。
所以秉持‘医不扣门’的原则,我即便窥见真相,也不会多嘴,更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只是这次见面,我突然发现,赫元辰的印堂黑得发亮,这可不是什么吉兆。
什么样的手段,会让一个鸿福齐天的人,突然一脸死相。
厄运,可不仅影响自身,还会带累身边亲近之人。比如谭震,比如赫元恺。
谭震冷静道:“我觉得情况不对,赶紧结束会议,想回家找爷爷解决。”
“谭师叔和我师父,都不在京城吧。”
谭震点头:“爷爷说,你有解决办法。”
赫元辰:“晴晴妹子,你有办法吗?”
“元辰哥哥,知道自己被借运的事吗?”我问。
赫元辰一愣:“什么借运?”
我看赫元辰的表情不似作伪,换了种问法:“你家里有长期生病的亲人吗?血缘关系比较近的。”
赫元辰惊讶:“我家,只有爷爷卧病在床,这跟老人家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最近病情加重了。”虽然是疑问,但是我用的陈述语气。
赫元辰点点头:“前天山上打电话过来,说是紧急抢救一次,不过现在爷爷已经清醒了,身体状况还不错。我这不是走不开嘛,我父母的意思是,先应对珠宝的案件。”
“你的爷爷,三年前就该死了。”我阻止赫元辰说话,继续道,“只是借用了你的气运,暂时续命而已。”
赫元辰傻呆呆:“气运续命?”
“是的,借用你的鸿运续命。所以你应该是从三年前开始,事业上就有不顺,大多是不显著的小问题,最终都能解决。但与你过去十几年比起来,是不是有一种困顿感?”
赫元辰眼神发直,没有反应。
谭震应道:“如此回想,各种小问题,确实是从三年前开始出现。有些明明很稳的项目,也会突发各种状况。今年情况尤其复杂。”
“如果是爷爷,我愿意借运给爷爷续命。”赫元辰紧盯着我,用力咬牙道。
“元辰哥哥有孝心,我很佩服。只是现在已经无法简单的借运了。要是借你的命呢,”我用手指点着桌上的东西,“这些能替你挡一次,两次,三次,你觉得能一直挡吗?”
“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人,总是要死的。前三年借运,维持健康。现在寿命走到终点,还想续命,只借运就不够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