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凉。
庭前的凉亭里,我裹着一件厚外套,缩在贵妃榻上仰望星空。
耳边传来楼里高一声低一声的呼噜,看来哥哥们支援救灾确实累惨了。
谭震披上衣服从楼里出来。
我嘴角上扬:“被吵的睡不着?给你换个房间吧,后面三进院还有几个空房间。”
谭震摇头苦笑:“真是不习惯。你怎么也没睡?”
我指指天:“看星星。”
谭震坐到竹榻对面:“昨天暴雨泥石流,今天又晴空万里,星星跟平常有什么不同吗?”
我给谭震倒了一杯热茶:“当然不一样。最近两年的星象有些乱,与秦末天下大乱之前的星象类似。”
谭震本来只是闲聊,没想到我竟然真的在看星象。
“会天下大乱?”
“比喻一下而已,星象很有意思。”
身为大巫观测星象是基本职责,哪怕我不是专司预测的灵巫,某些发展轨迹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我更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一语成谶之类的,不是说笑。
要是真说出口,担上不必要的因果,那可亏大发了。
谭震见我笑而不语,不再深问,喝口热茶,也抬起头看向天空。
“只有乡村才能看到这么干净的夜空了。城市里光污染严重,看圆月都不亮。”
“怎么突然感性起来了?”我从天枢星的移动轨迹上收回视线,歪头看向谭震。
谭震一滞,僵硬地转移话题:“天文预测近期会有猎户座流星雨。”
“猎户座流星雨还有半个月。今晚是天龙座的流星雨,盯着天空的北方就好。按天文学的说法,就是天龙座龙头位置。今年可能会有流星爆哦!”
谭震疑惑不解:“流星爆?”
“天龙座流星雨的母体彗星,是周期运行,每到太阳身旁的近日点时,就有可能出现流星爆。见过打铁花吗?”
谭震:“过年时,庙会上的打铁花?漫天花火,很绚烂。”
“流星爆,星坠如雨,满天都是燃烧绽放的星星。”
“许愿的话,会实现吗?”
我瞥他一眼:“连自己都救不了的星星,能实现人类什么愿望啊!”
谭震毫不介意我的眼神调侃:“人,总是要有希望的。哪怕微乎其微的可能。再说许愿又不费劲,万一实现了呢!”
我呵呵一笑,很好。
刚刚误会了谭震,还以为他突然有浪漫细胞,原来仍是那个实用主义大直男。向流星许愿,跟买彩票一样,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感觉到身后窗口有窥探的目光,我没有回头。
近来江煦‘好哥哥综合症’发作,有点神经过敏,不敢再刺激他了。
边跟谭震小声聊天,等流星雨,边在灵台观望墓葬区的动静。
我维持灵台观景的术法,已经超过24小时,方圆百里洞若观火。本身所消耗的力量是个天文数字。
在炎山祭祀之前,运行这样大型的术法,简直想都不敢想。
即便有我提前布置的阵法支持,有天地灵气的及时补充,也肯定支撑不了这么久,俯观天地的范围也不会如此之广。
看着飞僵被处理掉,我一直没有收回术法。用神识在墓区范围内‘扫荡’了几轮,然后把我的发现,发送给抱阳道长,让特事处的人去现场处理。
我就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力量极限。
目前来看……我是个有潜力的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