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周为先听到严局的问题，推了推眼镜。

“这个我问过，渠道可能不那么合法，但目前也不算违法。赫元辰说他的消息来自暗网红花。元辰集团公司旗下有网络技术公司，对各方面有信息监控，也能说得通。”

东省刑侦黄福举手道：“负责宴会场地的人员，审训也没有突破吗？”

张队长：“人员太多了，大部分普通工作人员一问三不知，几个小领导只会喊冤，相互之间也能作证，事情让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东省黄福冷笑：“还真能天衣无缝？那他们的配合，可真够默契的。”

海市周为先低头思索片刻：“张队长，你刚梳理流程，说赫元辰走的时候，被一个军方的人打趴下，是怎么回事？”

张队长：“江煦，我看了证件，也找部队那边确认过，确实是研究院的项目负责人。他说是过来处理私事。”

南省陈勇好奇道：“有什么私事，大庭广众之下，穿着制服打人？”

张队长：“当时有国安特事处的江晴前辈在场，江煦是她哥哥，动手打了赫元辰，所以具体什么私事，我没细问。”

海市周为先：“江煦，江晴，亲兄妹？”

“是，身份信息，都与各单位确认过。”

南省陈勇：“国安特事处的人，参加晚宴是执行任务？”

张队长解释：“声称是受到赫元辰的邀请，做珠宝展示。江前辈身上戴了很多极品首饰，价值连城。”

东省黄福：“我看笔录里江晴语焉不详。她作为国安的人，去了现场，没有什么发现？”

张队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海市周为先瞥了一眼张磊：“老张，你那是什么表情，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咱们现在集思广益，尽快破案才是正解。”

“是啊，张队，有什么说什么，这个江晴有问题？”

张队长苦笑：“我前段时间调查影视城剧组的案子，与江前辈合作过，她……不好评价。”

严局长插话：“需要部门之间协调吗？我找国安那边沟通一下。”

张队长摇头：“不是那个意思，江前辈态度很好，但她……”

“张队的意思是她可能知道什么？”海市周为先推了推眼镜，“那还等什么，发协查啊！”

严局长看向黑眼圈浓重的张队长：“张队是有什么顾虑？”

“严局，江前辈的信息是要等价交换的，”张队长叹了口气，“她算卦。”

“……”严局顿了顿，要是能算准，也不是不行，“我们向社会征集线索，也有奖金。让她算，得多少钱？”

“严局？”张队长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严局长。

严局肯定地点头：“只要对破案有帮助，督察问责，我来扛。”

张队长无语，督察问责，你扛，但是案卷得我写啊。我总不能在案卷里写，线索来源是找了个灵验的算命先生吧！

看了看熬的两眼通红的同事们，张队长叹了口气，当下也不矫情，拿出手机拨电话。

会议室里有人紧张，有人好奇，有人面带怀疑，不过都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张磊的手机。

我接起电话，调侃：“哟，张队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应该水深火热呀！”

“江前辈，”张队长直截了当，“您知道珠宝被藏在哪吗？”

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我卡壳半晌，才出声：“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公家？”

在场的多是刑侦专家，说话听音，我话中暗含的意思，他们立即明白。全都紧张的屏住呼吸。

张队长：“江前辈，都是同一件事，代表个人和代表公家，有什么差别？”

“空手莫求缘。有些代价，你个人支付不起。”

“公民有义务，配合警方调查。”张队长严肃道。

我嘿笑：“张队长，公民也有权保持沉默。怎么，你有证据？你来抓我啊！别玩道德绑架那一套，姑奶奶没道德。”

张队长环顾四周，与严局的眼神碰了碰：“要是我代表警方在询问呢？”

我向后窝进摇椅里，悠然道：“这样啊……那你们就得付出点代价。”

严局朝张队长点头，不离谱的话，先答应下来。

张队长眯起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