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件好东西。
他酒劲也醒了大半,三步两步上前,把孩子掀到地上。
把坎肩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半新不旧的,看来今年冬天终于有了一件御寒的衣服。
孩子光着身子,手蹬脚刨的,细嫩的肌肤立刻被茅草叶子剌出一条条的红道道。
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郑宝把坎肩抱在怀里,美滋滋的走出野狼沟,仰起头一看,太阳都快卡山了。
要是没有孩子狼哇的叫唤,他这一觉很有可能睡到半夜去。明天早上基本上就变成狼粪了。
凭良心说话,这孩子算是救了他一条命。
但郑宝没良心,可他想到的是孩子好像是个丫头。自己的那个傻儿子长大肯定说不上媳妇。
家里的那个娘们,给口凉水都能变成白花花的奶水。喂养个女娃也不费啥事,等到六七岁,就听使唤了,也就吃几年闲饭。
一想起买寡妇花的钱,郑宝就肉痛,爹娘省吃俭用一辈子,都花到买媳妇上了。
还不是黄花大闺女,一想起这茬,郑宝就觉得憋屈。
这钱要是用来买酒喝,那得喝小半辈子,何必现在三顿酒得赊两顿半!
这从小养大,肯定比买的划算。
郑宝算了一笔小账,转身回到沟里,把孩子抱起来,往怀里一揣,往家走了。
一路上脚步虚浮 ,几次差点摔倒,睡了一下午 ,有点尿急,他躲到一丛柳树毛子后面撒了一泡尿。
怀里的孩子许是哭累了,这会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郑宝提着裤子从柳树毛子后面出来。一匹枣红马驮着赵四和花春刚刚跑过去。
郑宝回到家,把孩子光溜的往炕上一放,卷起羊皮坎肩 ,枕到脑袋底下。又呼呼大睡起来。
女人在晒干菜。这阵子山上的野菜多的吃不完 。晒干了,等到冬天没粮食的时候拿来度命。
看见郑宝回来,把孩子扔炕上,她叹口气 ,这爷们,一天喝的五迷三道的,出去一下午,把孩子又抱回来了。好再天不热,臭不了。明天在扔吧!
过了一会,孩子蹬着小腿哇哇哭了。
女人吃了一惊,赶紧放下手里的野菜,在衣大襟上擦了一把手,急忙进屋一看。
不是自己的孩子,是个小丫头,浑身不少红点子,好像蚊子咬的,还有一道道茅草叶子剌的道道。肚脐上的脐带都没掉呢!
看样子刚出生没多久。
女人红了眼圈,把孩子抱起来,搂开衣襟,喂起奶来。
小丫头吃几口,哭几声,哭几声,再吃几口。
外面的大小儿听见孩子的哭声跑进来。凑到他妈的跟前看着:“妈呀,咋又活了,炸尸了?”
女人拍了儿子一巴掌:“别胡嘞嘞,你看看,这个是妹妹,不是你那个弟弟!”
大小儿挠头笑,露出豁牙子:“从哪旮瘩整来的呀?能活不?喝那样,这小丫头一道上没让他摔死 ,命可真够大的!”
女人看看炕上睡的死猪一样的郑宝,心里叹息一声:“难得他发回善心,这丫头还真是个命大的!”
女人光顾着低头给孩子喂奶了。没看见大小儿悄悄的凑到郑宝的身边,偷偷的从炕根底下捡起一个毛喇子,啪的一下弹到郑宝的裤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