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山林里呆了这么久。
眼看都要到寒冬腊月了,季修成的叛军扛不住,他们自然也快扛不住了!
“可不是!”周无遇也跟着摇头,“这次,可谓是倾尽了全朝之力,这才把这些祸害一锅端了,也是玩得大!”
事已至此,他们当然觉得畅快。
想想之前为了混淆季修成的判断,他们装成无头苍蝇般在全天下乱转,让世人都以为他们所有人被季修成这么个宵小之辈牵着鼻子走。
硬生生捱过那般久,才终于有了今日的结果,焉能不高兴?
“你们别……”季修弘有些焦急,就现在的身份来说,是很难得才会露出这种孩童脾性,“别这么快懒怠下来啊,那雁亲王和季修桀还没到呢!”
瘫在地上的季修成,方才被那一脚狠踹正中眉心,晕乎地都没办法保持清醒。
他缓了好一会,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当下大彻大悟——
不是悔过。
而是,他终于知道京城为何会有这么庞大的天罗地网等着自己了。
并非所有人高看他一眼,而是从始至终,抓他,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微小目的。
季衍尘和季修弘,乃至于在这里的所有人,都
是为了肃整整个北越!
比如贵族们,彻底被打压了——那是之前对新政心怀怨念,一直抗拒新政实施,是北越的一大阻力。
比如官员们,该不该下马的,都下马了——那都是些贪得无厌的蛀虫,民间怨声载道,朝廷也头痛已久!
每一个地区,尤其是被他煽动着出现暴乱的郡县,现在都已经变得干干净净。
新政快速相应,筹谋已久的科考诸事也顺利进行……
杀他,不过是个饵。
季衍尘要钓的,是北越这一条巨大的鱼!
“噗……”
季修成怒极攻心,歪头吐出一大摊血。
对此,还在高声‘密谋’的诸人只是短暂地停顿一瞬,就这么任凭他在地上自生自灭。
不杀,不抓,也不处置。
“哈哈……”季修成又笑了。
他看到,进宫之后一直没出现过的宫女太监们,以及数不清的禁卫禁军,现在都开始打扫外面的惨状了。
收敛尸体,冲掉血迹,而后所有人再次撤走。
同样的陷阱,等着和他拥有同样归宿的好兄弟——季修桀!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季修成越笑越得意。
好啊,今日赴死,果然有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