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放在谁身上都合适,就是放在苏晓身上,一点都不合适!
左思右想,苏娇彤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解释——
苏晓那边一定猜到了什么,但还没有拿到实据,所以才没有立即下手。
那么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清,免得被此事殃及。
“听说是九道司负责查办此案的?他们去过苏家了?指认了谁?”她冲着马车外面问。
丫鬟是跟了许多年的,十分忠心,忙低声说道:“是九道司的金一平办的,他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恐怕难缠!苏家也去过了,只带走了夫人身边的管事,暂且还没牵连到旁人。”
苏娇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回去问问再说!”
“是。”
进了苏家门,张如雪铁青着脸冲过来,张口就道:“到底是银子给少了,请不到会办事的人,不然怎会一审就招?幸而管事是跟了我多年的,他的妻儿老小都在我手上,想必不敢说出实情!”
“那就好。”苏娇彤心里的大石已经落下一半,“母亲辛苦了,不知父亲现在如何?”
张如雪有些不
耐的摆摆手:“你父亲还是老样子,慢慢养着就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就怕那金一平死抓着不放,幸而他官职不高,你快些让三姑爷把他给摆平了吧!”
苏娇彤抿了抿唇,看看家中已经是这副惨淡的情形,忍着没说出实情。
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让卫柴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了,这夫妻情分只怕也要到头了。
“我去看看爹。”
“他有什么好看的!”张如雪一把拽住苏娇彤,语气又急又冲。
让苏娇彤猛然回忆起当初自己尚未出嫁,动辄就要被张如雪辱骂斥责的时候。
她睁大眼睛看着张如雪,见张如雪脸上浓浓的急切,又忍不住安慰自己,说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现在的张如雪正是心急担忧的时候,一时之间顾不上态度也算寻常。
“爹身子不好,我当然要看看。”苏娇彤没有多计较,“母亲想是累坏了,休息会吧,待女儿多想想再做打算。”
说完,她又回头问:“祖母的后事都办好了吗?”
张如雪暗暗咬牙,办好办不好,轮得到苏娇彤多问?
“银子不够,也只得草草办了。”
苏娇彤脚步一顿,皱着眉回头:“
加上荣安公主给的五百两,我自己还贴补了三百两银子,这次找了七八个人,说定的每家五十两还没给,满打满算,也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剩下七百多两,又怎会连一场丧事都办不好?”
张如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所以现在苏娇彤是翅膀硬了,胆敢反过来找她算这些没名目的账了?
家中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苏娇彤来做主?
可凡事还得靠着苏娇彤,因而张如雪也只能强自憋出一个笑脸:“你父亲还要看病吃药,你大哥那边也需要打点,花银子自然是能省则省。”
苏娇彤抿了抿唇,也懒得多问,进了主院,直奔卧房。
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恶臭,正是从床上的苏承嗣身上传来的!
“父亲!”苏娇彤皱着眉头要上前,到底是被这股臭气薰了出来,眼皮子一抬,瞪着张如雪:“母亲,父亲身边怎么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是说请了大夫吗?怎么也不见汤药?”
方才她远远看着,苏承嗣面色青灰,都像是随时要咽气的人了。
这算是被精心照顾着的吗?
张如雪面色稍沉,搪塞道:“你哥哥已经出去找人找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