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尘不肯放松:“每日早晚都要把平安脉,不得懒惰懈怠!”
诸葛神医深以为然:“这是应该的,王妃这是头胎,素来身子又不好,或与往事有关,底子也不行,是要好生调养的。”
“那以后别来了。”季衍尘蹙眉盯着苏晓。
话是强硬,神态却是在商量,征求苏晓的意见。
还不等苏晓说话,诸葛神医就道:“这倒无妨,以王妃目前来看,只要心情愉悦,身子也不会有大碍,反而会促使胎儿越来越强健,是好事啊!”
重点是,如果苏晓以后都不来了,那他还上哪儿听课去?
季衍尘沉吟一瞬,只好轻轻点头。
今日子武和寻谷、元月都是轮着番守在苏晓身边的,倒是还尽心。
知道苏晓叫了班灵来,楼奇明明还知道四处有尘王府的暗卫,也还是另派了不知楼的人就近守着。
想必不会出事。
“你若觉得妥当,那也好,但身子最要紧,尽量别往人多的地方去,要给人看诊也别亲自上。”
“知道的。”苏晓把他拉起来,“走吧,该回家了。”
只要他在,班灵就连露面都不敢,可怜见的。
季衍尘轻轻摇头,但看苏晓这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回去后也睡得香甜,听说白天吃饭都多一些,便也稍稍放心了。
打通了这一关节,苏晓恨不得成日泡在作坊里。
如今是上上下下都不让她管什么琐事,除了一些要紧的消息,其余的都不会让她听见和知道,免得烦她。
于是她正大光明的彻底闲了,也有了极其正当的理由,专心去作坊呆着。
十来天的功夫里顶多也就清闲那么一两日,余下的时间都和班灵混在一起,不是讲药材,就是讲蛊术,探讨医理和针灸,时日过得飞快。
“太子被放出来了,听说还经常去找你?”这天,班灵在整理弟子们记录下来的纲要,想着编成册子,自己好接着研究,也能广为流传。
苏晓就舒舒服服躺在一旁的逍遥椅上,这是她之前画的图纸,老万找人做出来了,作坊和尘王府都送了几个,随时随地都能歪着。
“是去了,我才懒得见他。”
班灵好笑:“如今知道你有孕的人并不多,但再过一个多月,应该也瞒不住了。”
看风有些大,班灵又去要了个炭盆来,就放在角落里,捎带上一些暖气,免得苏晓着凉。
“瞒不住就瞒不住吧,现在清净就好。”苏晓勾了勾唇,又道:“苏家如今是彻底抖起来了,听说又恢复了炙手可热的地步,宋家虽然折腾,但荣安还是没放弃,反倒和苏娇然越走越近。”
顿了顿,苏晓又抬眸:“对了,皇后是什么时候就死的?”
班灵也不知道这事,一起看向旁边守着的元月。
元月低了低头:“就几日前,皇帝赐的是自尽,她不甘心,不肯就死,闹了好一阵,后来太子地位恢复,宫里的人拜高踩低,顾忌着太子的身份也不敢胡来,是三皇子设计让冷宫闹起来,趁乱杀了皇后。”
“那朝堂上岂不是更热闹了?”苏晓懒懒晃着摇椅。
元月点头:“是啊,本身就为了立储之事吵得沸沸扬扬,三皇子一脉说太子德不配位,太子一脉则坚称名正言顺,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