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和嫡子包藏祸心,不给他留任何转圜的余地。
心里那两根刺越逼越紧,让他上气不接下气……
“咳!咳咳!”皇帝剧烈地咳嗽起来,‘哗’的一声,明黄的被褥上被沾染上了不少血花。
“陛下!”
“父皇!”季修成吓得不行,立即大叫道:“太医!传太医!”
话音还没落下,寒舒云的几个亲兵都带着太医进来了。
其中两个一前一后守在床边,两个四处查检,还有两个直接把季修成脱开,把太监也隔绝在外,才让太医上前诊脉。
守在床边的亲兵气势非常,一手始终紧握着腰间的佩剑,随时随地一触即发。
而且她们除了在巡视之时,其余时候几乎是目不斜视,没好脸,也不说话,任凭谁看了都要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如此生人勿进,可见寒舒云操练这些兵有多么严苛。
这世间,恐怕也就只有季衍尘的亲兵,能在气势上压她们一成了。
季修成张了张口,可皇帝已经默认她们的权力,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其实这样,也好!
现在的皇子中,除了他,还有谁能担当此等大任?
况且今夜宣和宫之事,暂时也算掩盖过去了。
不对!
射杀夏沙的,究竟是谁?
想了又想,他缓缓走出来,寒舒云正在跟禁军首领交接职权。
“御书房内外,你们不必再管,但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寒舒云冷厉地盯着他。
禁军首领暗叹,无奈道:“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昏迷就算了,还被人刺了几刀,侥幸捡回一条命,到现在还没包扎!”
“下去包扎吧,本将只管御书房内外,不管查案,这些事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
寒舒云瞥了他一眼,转头,盯着季修成:“三皇子,既然皇上身体不好,那现在,你还是该避嫌。”
“避嫌?”
“自古弑君弑父之事多不胜数,让你离远些,是为你好!”
听了这话,季修成低了低头,只得认了:“也好,皇祖母去世,又是一场大事,本殿下顾着那一头吧,只是今夜宣和宫之事,还烦请寒统领……”
“你耳朵是聋的吗?”寒舒云一脸不耐:“寒氏只管皇位交接,不管查案,更不可能听从你们的命令!有什么花花肠子,别往本将身上使,小心活不长!”
季修成脸色死白一片,他好歹是个皇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寒舒云冷哼一声,大步走进去,嘴上吩咐道:“皇帝若实在不好,想办法让他醒来,怎么也得写下传位诏书再死!”
“另外,宫中所有皇子都好好看起来,可以自如行动,除皇帝召见,离御书房远些,也别在寒氏戍守期间,免得发生什么兄弟残杀之事,败坏我寒氏威名!”
“传令荣贵妃,让她好好看管后宫,若在此期间闹出投毒、暗杀之类的破事,别怪本将一律按叛贼处置!”
“再把消息递给尘王,朝堂诸事,或有什么人趁机生乱,及时弹压,一切以国情为上!”
六个亲兵站出来:“是!”
她们回头看看,一招手,各自带了五人,旁若无人的飞身冲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