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命地轻拍着苏晓的头,把冲上脑门的邪火压下去,轻叹道:“早知如此,你何必非要进宫来?呆在王府,成日和寒家丫头吃吃逛逛,难道不舒心?”
再摸了摸苏晓的肩膀和胳膊,明显瘦了。
腰间好不容易多了的二两肉,也没个影儿了。
忽然就觉得万分心疼,他不是没心的人,知道苏晓做这么多是为了谁,只不过心头怄着一口气,存心要让苏晓自己想明白,到底该如何面对他这个夫君。
苏晓所表现出来的夫妻之情,未免太随意了些。
他就是想感受到苏晓对自己的眷念和重视!
而不是有没有他,都还是能舒心肆意地过着。
找不到他的时候,难道不该想他?不该为他担心?
人没回家,难道不该提着棍子去把他找回去?
苏晓倒好,明明知道他带着其他女人走了,连个狠话也不说一句,转头居然又自己进了宫……
到底把他当什么?
就像是那些男子养着的小妾?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见不见也只凭自己高兴?
他又恼了,把扇子扔到一边。
大热天的,眨眼热气又上来了,苏晓烦闷地直踢被子,睡得也越发不安。
季衍尘干瞪着眼,伸手摸索,却没摸到被丢开的扇柄。
不想惊动了苏晓,轻轻抬头看去,才发现被丢到了脚边。
他有些无奈,只好用脚夹起来,艰难地送到手边。
这世上,也就一个苏晓了,能让他干出这种一辈子都极为不屑的小巧事。
苏晓忽然背过身去,季衍尘跟着看去,才发现苏晓的后背几乎被汗浸透,眉头一拧,又有些恼火。
若是在王府里,青黛和白薇两个细心的伺候着,哪至于吃这种苦?
再有,老管家为人细致,早就把冰窖开了,一天几次往屋里送冰,凉的如春季时日,也断不会让苏晓熬着这种暑热。
他也只好侧身,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苏晓擦了擦,耐心至极地扇着风。
再想想,自己这样默默生气,压着对苏晓的念想,整个人都快疯魔了,实在好没意思。
不如就静静等苏晓起来,看她清醒之后,发现自己来了,会是个什么反应。
光是想想那样的场面,季衍尘都忍不住好笑。
可就在这时候,屏风外面忽而传来了寻谷的轻咳声。
元月也在,听着没什么大动静,小心翼翼探头进来,就站在那儿,冲季衍尘屈膝福身。
季衍尘眉心一拧,念念不舍地看着苏晓,须臾才起身,把扇子给了元月。
元月接过,目不斜视地走过来,接着替苏晓扇风。
外面,季衍尘黑着脸看寻谷,颇为没好气。
寻谷嘴角一抽:“王爷,你说过了,不论那边查出了什么,第一时间告诉你。”
季衍尘眸色阴沉,这意思是,一切都是他的错?
“王爷!”寻谷赶紧正色道:“查到眉目了,刘国舅一直在南边养病,此番三皇子受伤回来,实则也是受了暗算,但南边的具体情形,三皇子也未必得知,是否该查查他?”biqupai
“季修成为人谨慎,且十分敏锐,暂且不动。”季衍尘说完,忽而觉得为难。
手里能人不少,但能远赴南边调查刘国舅的……
刘国舅和皇后的亲哥哥,比皇后更加滑不留手,甚至比刘国公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