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元月也冷哼一声,扶着苏晓慢慢走出来。
太医们已经说了让班灵来解蛊之时,可从皇帝到太后,再到皇后,全都是一脸为难,最后竟齐齐转头看着苏晓。
苏晓没把幸灾乐祸表现地太明显,只道:“臣妾医术不精,恐怕要辜负皇上和太后、皇后的期望了。”
“知道你医术不精!”皇后急得连声音都增大了两分,没好气道:“但那班灵,是跟着你家王爷去聚城的,你快去信把她叫回来!”
苏晓蹙了蹙眉:“皇后娘娘,班灵姑娘是跟着王爷去的,臣妾怎么叫的回来?就算还有几分薄面,聚城与京城相距甚远,要回来,怎么也得到明天夜里才能赶到啊。”
“这不成!”太医们急得胡子都在抖:“皇上,太子殿下体内的蛊太厉害了,臣等根本压不住,才这么一会功夫,太子殿下已经被折磨地口吐白沫,根本就等不到明天夜里啊!”
“那怎么办!?”皇后气得青筋暴起:“那是本宫的儿子,是北越的储君!你们身为太医却如此无能,本宫还养着你们做什么!?”
这话一出来,苏晓立时挑眉,险些没压住笑意。
皇后心急至此,居然自己挖坑?
看皇帝那脸色,都黑成锅底了。
身为中宫皇后,拿储君说事,表现地不像是病了儿子,反倒像是病了皇帝,更说什么,御医院的太医都是她养着的?
这是皇室,最忌讳的就是逾越君臣之礼。
储君再大,大不过帝王,皇后再有权势,争不过皇帝。
当着皇帝的面口无遮拦,皇帝那心里,都该气疯了吧?
见皇帝默然不语,皇后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扑过去跪着哭求:“皇上,皇上!桀儿是咱们最寄予厚望的孩子,可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苏晓更想笑了,明知皇帝已经对季修桀起了疑心,居然还敢用‘寄予厚望’这四个字?
落到皇帝耳中,那不就跟看着皇后领着季修桀在龙椅上蹦跶一样么?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但始终垂着眉眼,不发一言。
皇后几近崩溃,又扑倒在圣德太后脚边:“母后,您救救桀儿,救救他,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好了!”圣德太后明显心慌,眼底满是震惊,怒斥道:“你是当朝国母,哭天喊地的像什么样子?太子还没死,也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母后……”
“你闭嘴!”圣德太后低吼出声,脸色泛着青灰色,转眼就又转圜了过来,沉声道:“班盈!班盈是方塔城的人,就算她不会医术,也不懂解蛊,好歹比咱们知道地更多,把她叫来吧!”
“对,还有她!你们快去把人带来!”皇后连声催促。
苏晓收回目光,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皇后求来求去,求到了圣德太后身上,想必也知道圣德太后身边有个夏公公吧?
而说什么班盈不懂蛊术,苏晓是万万不信的。
想来,班盈也只是想借着这个契机重获自由,继续坐稳太子妃的位置。
但如果季修桀药石无医,而季修桀又是皇后和圣德太后最大,最不能失去的希望,那么那位夏公公,会不会露面呢?
或许,可以试试……
眼看着皇后如此失态,林暮雨看得心里越发忐忑,下意识地去看苏晓。
结果却又看到苏晓不慌不忙坐着,嘴角还勾起了极为细微的弧度,就像是要做什么大胆而又危险的事情似的,让她越发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