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陪练，那是给自己留颜面。
元月到现在也还是历历在目，那分明就是自己和寻谷单方面地被吊打！
王爷是真狠啊，虽然没有直接动手揍在她们身上，但身法无比诡魅，压根就是她和寻谷自己扑空摔了，或是躲避不及打在彼此身上了。
反正到最后，她们是连王爷的衣角都没挨着，王爷也没有真正碰到她们，但她们就是浑身青肿，到现在都还没恢复！
现在苏晓还说这些话，甚至用兔子来和王爷做比较，那……
她和寻谷又惨了。
“你怎么了？”苏晓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元月。
元月无奈：“都这么多时日了，你还记恨王爷吗？王爷到底是个男子，明辉太后也说过，他自小如此，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吧？”
苏晓撇撇嘴：“反正，他也没给我回信，还要让我怎么着？一句话都不留就离开京城，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解决这些破事，难道还要让我追到聚城去，跪地求他回来？”
“这……”元月仔细想了想，也替苏晓不忿。
这次确实是王爷离谱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生气。
出走就算了，还悄悄回来，紧紧盯着苏晓，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明明就这么在意，偏要暗中行事当个梁上君子，她也不好再替王爷说好话了。
“把这些药放在水里，再用步蒙着，等它们折腾完了再找我。”苏晓没了耐性，直接拿出药包。
只是可怜了明辉太后，楼奇来了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只等这里的消息。
可她要想呆在宫里查清那些事，一时半会的，还不能让明辉太后‘殡天’。
不过……
苏晓灵光一闪，正要去隔壁南宫的脚步也是一顿，回头问道：“苏娇然折腾的那个什么赏莲会，是什么时候来着？”
“就在今日午后。”元月走上前来，知道苏晓应该有旁的吩咐。
“既然楼奇已经准备好了替代明辉太后的人，明辉太后出宫后要居住的地方也妥当了，那不如就趁今日……”
苏晓低声说着，还是有些犹豫，不大放心地问：“有把握办好么？诸葛神医当真离京了？”
元月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没离京，去别院研究你给明辉太后准备的那些方子去了，也能办妥，出不了意外。”
“既然如此，那就今天！”苏晓眉头紧拧：“接连多日让明辉太后吃药装病，成日睡着，身子本来没大碍，长此下去恐怕也受不住了，让她尽早离宫疗养，也好放心。”
“是。”
“等等，换进来的那个，是什么人？”
“是个病弱膏肓的老妈子，听说干了此事还能得银子补贴几个孤儿孤女，很是乐意，而且她也削瘦，身形和脸型都很像明辉太后，长相上，用不知楼的易容术就行了，只是少不得要把善于易容的那女子也弄进宫伺候，免得中途露馅。”
原本，是要等苏晓决定明辉太后什么时候‘去世’，外面也让那个老妈子哪一天死，然后就和在仓平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天换日，等明辉太后出了宫，喝了药，好了就是了。
如今先让明辉太后出宫也好，那老妈子是个苦命人，进宫来体验体验当太后的日子，说不准还能按着原本的命数，等该去的时候再去世，岂不好？
“那就这么定了吧，你尽早安排妥当，我去看看。”苏晓轻叹一声，走进南宫里头。
按照计划，明辉太后本该日益虚弱，这样皇室中人也不会起疑。
想了想，苏晓决定让一个伺候明辉太后最尽心的宫女也跟出去，到时候，那个精通易容术的不知楼的女子进来，也能易容成这个宫女的模样，呆在南宫。
而此事隐秘，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苏晓屏退左右，只留下那一个宫女细细交代了，这才放心。
转眼就到了正午，寻谷回来，早得了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把部署说了。
“苏娇然办这个赏莲会动静不小，皇后也亲自下了帖子给寒统领和楼二，但他们两个正在斗气，不愿进来，干脆就在宫外接应。”寻谷悄声说着，“林暮雨和沈和言会进宫，带着那老妈子进来，也带明辉太后出去。”
“他们的马车，没人查吧？”
寻谷笑了笑：“周小侯爷也会来，有他跟着打点，无人敢查，何况用来接应明辉太后的马车早就准备齐全了，侧边有个暗室，出宫的时候委屈明辉太后一小会，也不怕查。”
“那就好。”苏晓舒了一口气，吃过饭，过来施针把明辉太后叫醒。
明辉太后混混沌沌的，像是睡得太足了，又像是没睡醒：“你不是让我饱睡几日么？”
苏晓笑着凑上前：“想法子带你出宫，你可欢喜？”
原本还昏暗的眸子，瞬时变得亮晶晶的，看得苏晓心里也高兴。
可紧接着，明辉太后又迟疑了：“你有几分把握？”
“我想说十成，但怕你说我不谦虚。”苏晓故作娇憨。
明辉太后果然被逗笑了：“好啊，好，从此就算日夜都得戴着面具，我也是甘愿的。”
她说着，眼底透露出无尽的怅然：“其实这么睡着也好，我就像是做了好长的梦，这辈子，做过的最蠢的事，就是妄图在一个帝王身上去求那一心人……”
苏晓抿了抿唇，明辉太后一直都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了似的，连生死也包含其中。
但她是困顿的，也是伤怀的。
“当什么哀家？”明辉太后苦笑，眼角滑落几颗泪。
宫女上前，帮着轻柔拭去，正想开口劝劝，明辉太后的双眼又变得一片迷糊：“这大正午的，我为何睡着？嘴里犯苦的很，弄些果子来我吃吃。”
苏晓神情一黯，虽然这些药是会让人嗜睡，也会适当地让人看似虚弱，可其医理还是对症的，怎么就是不见好呢？
早些出宫也好，比睁眼就发现被困在这里更好。
见苏晓打了眼色，宫女先上前喂明辉太后吃了两块果子，把早就备好的药端了过来：“老夫人，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