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操我的心了,少想些事情,有我在宫里,你还能吃好喝好,有人陪着说说话,赶我出去做什么?”苏晓放下手,坐在一旁斟酌着重新开方。
明辉太后的身子,底子还不错,只是精神不稳,不能急于施针,但用药可以慢慢加重。
“来人。”开方的同时,她又道:“这个方子拿去御医院,抓十天八天的药回来,回来后不要急着煎,等我重新配。”
“这么谨慎?”明辉太后好笑,起身走过来盯着看,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便道:“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就用御医院的方子吊着吧。”
苏晓没接话,吹干方子上的墨迹递给宫女:“今天晚上还是喝旧的,缺的几味药材,得等元月或寻谷回来,再让她们出宫去取。”
宫女愣了一下,问道:“王妃,子武大人在附近,能叫他么?”
“他在?”苏晓愣住。
很快,子武就从院里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一直藏在哪儿。
“王妃。”
“你一直在宫里?”
“王妃的安危要紧,身边虽有暗卫,属下到底不放心。”
这也就是说,子武大多时候还是在宫外的,发现元月和寻谷都不在,便会及时进宫。
而苏晓身边,也总有暗卫在,只是她并非习武之人,所以不知道。
“那正好,去把这几味药材弄进宫来,让诸葛神医挑,要最好的。”苏晓拿起先前写的另外一张方子,顿了顿,又道:“还有水,每日送干净的水来,不要宫里的,我那儿不打紧,这里必须常备。”
“是,属下这就去办。”
“好,去吧。”
看着子武快步出去,苏晓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大放心,又抓起了明辉太后的手。
明辉太后也不拦着,任由她把脉,悠悠道:“你进宫来,到底是为了旁的,还是为了躲呀?”
苏晓怔住:“躲?我有什么好躲的?”
“尘王的性子,哀家明白,你也是个不愿服输的,能有今日再正常不过,哀家原以为,你们会闹得更大些。”mbiqupai
“你怎么知道的?”苏晓看向明辉太后的眼睛,只觉得奇怪。
“哀家是困在这里,但心里清楚着呢。”明辉太后笑了一瞬,像是很怅然,又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苏晓不愿多说这些事,沉着脸继续一本正经地探脉。
过了一会,明辉太后没好气地拿开她的手:“得了,脉象再怎么翻来覆去也就这样,你装什么装?说吧,和那臭小子因着什么闹起来了?”
“我哪有跟他闹?”苏晓说起来就来气:“莫名其妙的,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而且她哪有不愿服输?
她都低三下四哄过好几回好不好?
“嗤!”明辉太后笑出了声,也不追问,反而摇摇头,说起了从前的事情,“那几年,他住在哀家宫里,不论严寒酷暑,天不亮便起来用功,又找了师父暗中习武,每每深夜,都是带着一身伤势入睡。”
苏晓挑了挑眉,分明已经很感兴趣,却不愿意追问,只是竖起耳朵听。
明辉太后哼笑出声,暗叹一个被窝果然睡不出两类人,接着说来:“那孩子年幼时分遭到变故,变得沉默寡言,哀家不忍,时常与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愿意开口,小小年纪板着一张脸,倒有几分像他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