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想说,王爷您至于吗?
但他不敢,他只能弱弱地道:“王妃才进宫就被人找麻烦,估计一时想不起来吧。”
说实话,就算在府里的时候,王妃也经常想不起来,现在越隔越远,能想起来才怪了!
“想不起来?”季衍尘把手里的小纸条,连带着那个小竹筒,用力捏成了碎渣。
子竹冷眼看着,忽然就生出了那么几丝嫌弃。
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就非得和王妃怄气。
还美名其曰,要让王妃长点教训!
长什么教训?
看吧,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些事放在眼里,舒舒服服地在宫里斗着太子,吃着小串。
而且王爷居然还故意把班灵带上,到了这里,也只是关在一间屋子里,甚至不许人出来走动……
折腾这么一出,人王妃有要过问的意思吗?
照他看来,王爷这辈子是败在王妃手上了,折腾多少次都没用!
啪!
季衍尘抬手就在子竹后脑勺上来了一掌,打得子竹双眼圆瞪。
王爷从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因为一旦下手,就必定是死手。
今天,居然给了他一巴掌?
“你摇什么头?”季衍尘眯起眼睛,“还瞪?”
子竹飞速收回视线,老老实实低下头:“属下是在想,以王妃的个性,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会轻易宣之于口,说不定……说不定这次非要进宫,就是以进宫调查蛊师之名,行撒火泄愤之实!”
其实子竹很少这么胡说八道,但理智告诉他,现在的王爷,已经不是当初英明神武的王爷了。
是个被王妃迷得失去智商的……那什么。
而且现在王爷明显不正常,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自己的信鸽能消停些,找些理由搪塞搪塞,也没什么不好。
可季衍尘却道:“让京城每隔半个时辰送一次消息来。”
“咳咳咳!”子竹想吐血,脑袋顶上都黑了。
季衍尘还在吩咐:“若王妃问起,上下有赏!”
子竹不敢置信地抬头,王妃问起则有赏?
这怎么赏?
“要不,王爷……”他表情复杂,“先赏赏属下的信鸽吧?”
季衍尘目光一冷:“胡闹什么?快去办!”
子竹都快疯了,他胡闹?
他哪里胡闹?
胡闹的确定是他吗!?
可怜他的这些鸽子,这回怕是保不住多少了。
倒不如在府里的时候,就让寒舒云烤来吃,起码自己也能多尝两口,而且还能让寒舒云念着他的好……
没错!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他由衷地觉得,自己抱了这么多年的大腿,已经摇摇欲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