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认得呀。
“寻谷,让子武布防,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来!”苏晓冷声吩咐,“元月,你回去一趟,告诉楼奇和舒云,务必小心些,再告诉季衍尘,班氏女信不得,必须谨慎对待!”
“是!”
“是!”
两人领命,立即退下。
苏晓深吸一口气,又看向惊慌失措,满脸都淌着泪痕的周侯夫人:“夫人,此时不是心慌的时候,你稳住了,要守好门户,一应吩咐只能指派亲信,把东西备好,余者都不得随意靠近。”
“哎,哎!”周侯夫人拼命抹着眼泪,眼泪偏生又拼命地流,“王妃要什么?”
“烈酒,火,针线,热水。”苏晓说出自己常用的物件,却又止住了。
蛊虫的脾性各不相同,有的畏寒,有的怕热,若真是蛊,该怎么克制?
还是得先取血,仔细试出来,再提旁的。
“先就这些,让府里的人,把冷的热的,还有酸甜苦辣都备好,记住了,备这些东西的也得是亲信,余者都赶出去,一点儿风声都不能露!”
苏晓说完,自顾自拿出了银针,先下针稳住周老侯爷的心脉,又仔细把着脉,确定针灸还是有些效果的,这才安心了一二分。
“老侯爷?”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可惜回应她的,并没有周老侯爷睿智的笑容和眼神,也没有故作高深的老淘气,只有沉闷艰难的呼吸。
“老头,这回,你只怕是真要吃苦头了!”苏晓摇摇头,取过旁边的小碗,自周老侯爷的指尖、手掌,和手肘心里各取了一些鲜血出来。
不似当初葛顺的血,发黑,更是肉眼都能看见虫子。
这些血看上去正常地很,也就是有些黏稠。
如此境况,让她有些无从下手。
看样子,自己是太高看自己,又太小看人人避讳的巫蛊之术了!
……
外面,子武知道厉害,瞒地严严实实,只命人把消息带给季衍尘和周无遇。
不过须臾,周无遇就匆匆赶回来了,才刚进门,又见几个御医匆匆赶来,嘴里叫嚷着要给周老侯爷看病。
周无遇想起方才天字号暗卫亲自回禀,还特地避开了人,知道恐是情况不妙,苏晓也正治着,干脆把心头的怒火和担忧都表露了出来,咬牙怒道:“老侯爷已经没心思应付你们了,速速退下!”
他这样的表情,让这些御医们齐齐怔住。
听着是‘没心思’?
该不会是已经到了大限吧?
若真是如此,倒不如赶紧回去复命的好,免得赖在这里,再背上什么罪名。
御医们都默然地躬了躬身,转头离去。
周无遇面色阴沉,看向守着马车,看似吊儿郎当毫不起眼的子武。
两人目光详解,后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又看向那群御医们飞快消失的方向。
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尘王府天字号暗卫跟不过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