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是礼乐用的钟鼓丝竹,乐人们也都到了,座位坐满了还嫌松散。
红墙绿瓦,高屋大殿。
苏晓仰头看了两眼,一根根尘埃不染的红梁,正黄色的幔帐,再加上金红相缀的灯笼。
好一个宫门家宴,大气辉煌!
寒舒云也看了一圈,而后皱了皱鼻子:“我北境的将士日日都在送命,这里的日子倒是舒坦,哼!”
苏晓拉着她的手,无言上前。
按照礼制,她和寒舒云的位置,肯定都在最前面那几排。
“你们是哪家的?”一个宫装女子突兀喝问:“无人引见就进来了,也不怕坏了规矩!”
苏晓和寒舒云齐齐
偏头,却见这女子一脸刁蛮,衣物也奢华,想来不是普通宫女。
而且,苏晓看着有那么一两分的眼熟……
寒舒云面色一冷:“你算老几,也敢来问本将的话?”
在季衍尘那里受气就算了,这么个人,居然也敢喝问她?
“你居然带兵器!?”那女子脸色一变,后退一步,作势就要喊人。
苏晓还没想出来这人是谁,无奈道:“此为北境寒舒云寒统领,本宫是尘王妃,怎么进不得?”
女子倒是不喊了,却瞪大两眼不敢置信地盯着苏晓:“你、你……苏晓!?”
看那上下胡乱打量的眼神,分明就是不相信此苏晓竟然就是记忆中的那个苏晓。
苏晓挑眉,一下又想起来了:“荣安公主?”
哦,又是老熟人!
荣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了咬牙,又抠了抠手指,而后才笑出来:“额呵呵……皇婶婶,安好!”
说到最后,她又僵硬地行了个礼。
“什么人啊?”寒舒云却是毫无印象,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一个公主。”苏晓笑了笑:“中宫嫡出。”
“哦。”寒舒云才懒得管什么嫡出不嫡出,在她家,不管嫡出庶出都空前的团结,兄长和姐姐
们都是一样的。
就是昨夜熬了一宿,实在是累,拉着苏晓,盯着荣安冷声问道:“我和晓晓的位置在哪儿?”
荣安脸色一僵,咬紧牙关走上前来,指着第一个台阶面也罢,都妥当。”
苏晓扫视一圈,龙椅侧面还有三个位置,在龙椅后面,又有一个尊位。
不是太后就是皇后的,要么就是宠妃的。
再下来,是两个相对的座位,想必是给季衍尘和季修桀准备的。
遥想起来,原主当年进宫,只能坐在最末端,而且还是最后一排,从头到尾既不敢闷头吃东西,也不敢抬眼乱看,只能乖乖低着头本分呆着,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要说吧,张如雪也算有点本事,居然能把原主养得既乖戾又自备,果然有两把刷子。
“这是什么糕点?”寒舒云端起一盘子点心就往苏晓面前凑:“闻闻,有毒没毒?”
苏晓无奈,这是把她当狗鼻子使了?
拿起一块塞进嘴里,用行动告诉寒舒云无毒,正好见到季衍尘阔步进门,周无遇和楼奇紧随其后,有说有笑的。
再接下来,便都是冷汗不止的大臣和命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