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季衍尘追问。
他们一问一答,寒舒云却展不开颜了,楼奇是仓平人士,申家是太长人,这两头可远得很,怎么楼奇儿时还见过申家的人?
当初看楼家对苏晓好,她还以为,楼家是喜欢苏晓,特地认了义妹,所以一口一个‘妹子’叫得亲热。
可现在楼奇怎么……
“申姨是个好强的人,通达、内敛,又极其聪慧,笑如夏日娇养,冷似秋冬冰霜,这些
,和苏晓像。”楼奇笑道:“但申姨是个痴情人,嫁了人便认死理,非得把苏家做大做强,便是伤透了心也不肯决裂,这一点,苏晓可不是这样。”
季衍尘面无表情,他听得出楼奇话里的幸灾乐祸,只是不在乎。
苏家那样的虎狼窝,苏晓涨了记性,对谁都友好和煦,实则却内设高墙,都是正常的。
他只希望苏晓能少些伤心,将来能痛快肆意地活着。
“你们自便。”季衍尘从多年来,第一次点了灯的祠堂出来,低声吩咐:“在左右两侧另设灵位,多少生死的兄弟们,都供奉上吧。”
都不是血亲,但都是忠心的,配得上。
“是!”子竹难掩激动。
如此,将来就算自己有一天为主而亡,竟也能进尘王府的祠堂了!
再走几步,却见管家屋里灯火通明,府里的账房,还有元月、寻谷都在其中,正讨论着今日之事,那老管家脸色居然还多了几分笑容。
季衍尘冰冷地收回视线,前几日被罚了都不甘愿,今天听说苏晓和苏家斩断了所有关联,就笑了?
精打细算的老东西!
后面。
寒舒云打了个哈欠,她想不出来,
懒得想了,只撇撇嘴:“我去找晓晓睡觉!”
“你别动!”楼奇没好气地拽住她:“人家小两口,你去凑什么热闹?”
“那我睡哪儿?王府客房多,我不记得路。”寒舒云两手一摊。
楼奇扯了扯嘴角,忽而神色不自然起来:“明日宫宴,想必也吃不好,我那里还有一壶紫苏醉,喝两口去?”
寒舒云眼前一亮:“我看行!”
楼奇乐了,紧接着神色一僵。
照此看来,只要有口吃的喝的,就能把寒舒云勾搭走?
……
苏晓都不知道季衍尘是什么时候爬回床上来的,竟还搂着她睡了一夜。
看着季衍尘高挺的鼻梁,她真是有种犯罪的冲动。
她承认,从刚到这个世界开始,季衍尘的美貌就是让她最愉悦的来源,任凭多少烦恼,看到这样的美色还能记得几分?
要不是一早就得筹备起来,免得误了宫宴的时辰,她高低得把人按住!
“不想梳妆?”季衍尘倒是懒散地瞟了她一眼,自己不论何时都是说起就起,从不拖延,但只要跟她在一块,就是会觉得所有事都没个意思。
天地都因她失色,什么朝政和暗敌,更成为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