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还在继续:“嫁给祖父之后,生了我父亲,前后还生了两个女儿,也就是我大姑和小姑,大姑母当年尚未及笄,却因长相出尘,被我祖母卖到了仓平地带的乡绅薛家,给那位乡绅当了贵妾,步步为营,生儿育女,如今已经成了薛夫人,这两年有几个来京城赶考的后生都姓薛,便是姑母之子,而当年姑母所卖白银三十两,便是我父亲入仕的考费。”
此话一出,苏老太太和苏承嗣都要站不住了。
“闭嘴!”
“你在这儿说什么浑话?”
看他们的脸色如此难看,苏晓反而笑了:“浑话?那可不见得,王爷已经把薛家那几个人请到府里喝茶了,真假与否,一问便知。”
“那就是你故意扣人,哄骗到了这么多的小道消息,故意来苏家胡说八道的了?”张如雪伸长手指指着苏晓。
元月目光一沉,冲上前去,抓着张如雪的胳膊用力一扭……
咔!
“啊!”张如雪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死
白,整张脸也因为剧痛而扭曲着:“你这贱婢竟敢对本夫人动手,想死不成?”
“娘!”
“母亲!”
苏和庆跟苏娇然都冲了过来,怒瞪着元月。
“怎么,两位也想对尘王妃不敬?”元月咬牙,她看苏家这些人,早就不爽得很了!
苏和庆上前一步,想想又退了回来。
这是摆明了仗着尘王府的势力,难道他们还真敢造次?
“别着急呀。”苏晓浅浅一笑,看当初对原主嘲笑过的人,几乎都跪在眼前,有些病态地觉得痛快。
“薛家之事只是其一罢了,祖母,你当年为了给我父亲找一门好姻缘,又把小姑母买到陈县令家当小妾,只可惜小姑母的命并不长远,早早的就没了,但陈县令是个念旧的人,当初父亲为了科考太过紧张,几次落第,就是住在陈县令家中的。”
她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薛家之子还没上榜,自然有可能对本宫放低姿态,但陈县令大小也是朝中官员,京阳县的百姓都知道其品性如何,若还不信,大可召来一问,当堂对峙,想必以陈县令那样的高德之人,断不会撒谎的。”
咚!
苏老太太腿脚
一软,竟是当众跌了下去。
可怜的,子孙都在眼前,愣是没有一个人扶住。
苏晓瞥了她一眼,看向苏承嗣:“父亲,还要本宫再多说么?”
也不等苏承嗣张口,就又道:“当年你中了榜,已经入朝为官,也该到了娶妻成家的时候,正巧,大姑母身在仓平,知道我外祖父是个富商,又只得了我娘这一个女儿,视为珍宝,便牵线搭桥,将我娘说与你为妻,亲事做定,顺理成章地嫁到京城,为苏家带来百万家财,从此,苏家这样的市井出身,终于也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在贵胄成群的京城站稳了脚跟,更让你有了本钱四处结交经营,终于……”
“你闭嘴!”
苏承嗣几乎是跳起来吼的。
苏晓扯起一侧唇角,满脸讽刺:“原来这些事,是不能对外言说的?那可就是本宫不孝了。”
她装模作样地轻叹一声,就在众人以为,她是当真知错的时候,不料她又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本宫当初在苏家当小姐的时候,上到祖母,下到嫡母,连本宫的衣食都不怎么关心,更不必指望父亲谆谆教导,所以本宫不懂规矩,也并不稀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