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说到这里,苏娇然立马又想起来了,拉着张如雪的手:“娘,那日我见到她们,发现寒舒云对那个葛阿尧似乎言听计从,而且就乖乖地跟在旁边,跟个护卫似的!那葛阿尧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寒舒云如此?”
“这是为娘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张如雪认真开口:“葛阿尧医术了得,这样的人物,不管在哪儿,都会是旁人争先抢夺要交好的,你给我把对尘王的那点心思塞进肚子里,切莫惹了葛阿尧!”
“可是……”
知道苏娇然不忿,张如雪冷声打断:“你爹爹这两日上朝,已经听说朝上有人打起葛阿尧的主意了,想让葛阿尧尽早交出制药方,但尘王那边的大臣,全部都持反对意见。”
听到这里,苏娇然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医术,这是能为苍生做出巨大贡献的,要不然的话,葛阿尧怎么能打出那么大的名声?
将来会如何,无人知晓。
但如果她敢现在和葛阿尧对着干,旁人为了得到葛阿尧手里的制药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娘说的不错,短时间之内,葛阿尧这个女子碰不得。
但如果制药
方都到了她的手里……
“女儿明白了。”苏娇然傲气一笑:“娘,女儿是您一力培养起来的,在京中也有不少闺阁好友,那位葛阿尧没见过世面,女儿一定会好好叮嘱,让她们别在阿尧姑娘面前说错了话。”
张如雪满意地抚着苏娇然的小脸:“这才是本夫人的好女儿,对了,这几日你一直盯着尘王府,也没顾得上太子殿下,也该去瞧瞧了。”
苏娇然有些为难地垂眸:“可是……女儿和太子确实也算情好,可女儿实在不甘心,自从尘王回京,女儿都还没见过他,总想着见他一面。”
“傻丫头,沈宋两家明日就到京城了,听闻林家要为他们办一场接风宴,想是为着林家二小姐和沈家大公子的婚事,到时候,尘王或许也会去,你不就能瞧见了?”
“接风宴?那咱们家的回门宴什么时候办?”
“定在三日后,先前已经往尘王府送帖子了,这次,那边倒是没有回绝。”张如雪眯了眯眼,又道:“林家最重规矩,就算是接风宴,也是男女不同席的,正好,咱们母女两个能看到苏晓,也能和那位葛阿尧结识一番,你今日就去看看太
子,告诉他,你正为着葛阿尧之事筹谋呢。”
苏娇然冷笑出声:“这些日子,京城的宴席可真是多了,等咱们家的接风宴办完,宫中又要为尘王办宫宴,再之后,想必就是京城各大府邸大摆流水席,恭迎尘王殿下了!”
当初,若是她嫁了季衍尘,那现在再去参加什么宴席,不就是尘王妃?
“对了!”她神色一变:“娘,尘王洗清满身冤案,如此高调地回来,苏晓身为尘王妃,怎么也不出来见人?要是我,尾巴早就翘天上去了!”
张如雪一愣:“是有些奇怪,从前在京城,多少人耻笑她?这次回来,不仅脱了罪,还成了大家口中最是真心实意之人,堪称天下女子之表率,风头正盛,她又是个肤浅不经事的,怎么……”
听到张如雪也跟着外面的人一起夸,苏娇然就恨得直咬牙。
可张如雪却兴奋地瞪大眼睛:“莫非,她根本就不受宠?出了门的只有葛阿尧一个,那位寒舒云不也一天到晚地跟着吗?你不是说,她们身边还有个壮汉,也是姓葛的?”
“对,没错!”苏娇然用力点头,心思已然活络了起来:“如果苏晓真被
当成王妃,怎么苏家的人过去,她统统都不见?不管她对咱们是何看法,总该见的呀,那她不见,自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张如雪笑着点头,满心的窃喜都写在脸上了:“如此,你可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苏娇然目露精光:“这还不简单?明日夜里,林家不就要办接风宴了?娘,您和女儿都是要去的,只需要看看苏晓在不在席面上,自然就知道了!”
所谓接风宴,苏晓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沈宋两家归来,京城人士都紧紧盯着动向,回到京城的大概时辰也不是什么秘密。
“让寻谷找个人,出城见见两位将军,替我传个话。”苏晓吹干字条上的墨渍,递给候在一旁的元月。
看元月出去,苏晓忽而长叹出声,还撑着下巴看向书房外的隔间。
贾呆子就在那儿。
前有红楼宝玉是个痴的,谁曾想,这个贾宴也是个痴的。
除了研究针方,就是研究药方,再要么就是抓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药丸研究——
那些药丸,都是出自作坊的成色。
看贾宴那样子,是想复原制丸药方,还特地严肃的告诉她,千万不要提醒
药方做法,非得自己研究出来不可。
倔地都有点可怕了。
苏晓之所以对他如此感兴趣,一是因为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部分影子,毕竟都是医痴嘛。
二来,则是想找他打探打探,季衍尘究竟有什么暗疾。
但贾宴这个呆子,比苏晓更不会通晓人情世故,只怕稍微多说了一句,就真要憨憨地问到正主头上去。
如果一不小心把季衍尘惹恼了,或是把季衍尘的隐疾传扬出去,那多丧良心?
苏晓再怎么不懂得人情世故,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我少个药材!”却见贾宴忽然冲了起来,直奔季衍尘的书房:“尘王,你快叫人去买个药材,我缺!”
苏晓听得好笑,再想听,却又听不见了,远远的只看见季衍尘无奈地让贾宴坐了下来,两人低声商谈着什么。
她心里猛的一咯噔,莫非,就是在聊季衍尘的隐疾?
可恨自己耳力不太行,不然的话,正好就能听个墙角!
仔细回想一下,这几日季衍尘越发不对劲,每日见旁人比见她都多,她要出门也不管,只让葛大莽子和暗卫盯着。
忽然一下就开始放养,是不是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