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又看了元月一眼,拔高了声调,冲着外面喊道
:“让大哥进来吧。”
元月深吸一口气,弯腰收拾画轴,等楼越推门进来,正好看到这满地狼藉。
“你……”楼越紧张地看了一眼书架,“你看画,都看出什么了?”
“我觉得。”苏晓盯着墙上的画卷出神,直等到楼越的呼吸都快停滞了,才又开口道:“我是觉着,这些画师笔法不错,忽然也想学了。”
楼越看过去,才发现墙上挂着一副提着灯笼的仕女图。
“丹青,也是能培养情操的。”他点点头,见苏晓的表情实在无甚稀奇,才放下心来,“这位画师就在仓平,你若想学,我请他来教你?”
“好啊。”苏晓弯了弯唇,忍住了,没有去看楼越,而是接着看被自己扔了满地的画,“大哥的书房不错,我若也能有这么一间就好了。”
“书房?”楼越左右看看,眉头紧皱。
苏晓面不改色:“我在苏家,除了一间卧房,一处小院,别的都没有,连好笔都不曾有几支,更别提诗书画轴,也别说书房了。”
“后来在邹县,日子也较为艰苦,有心想多看看书,可惜没那么多闲工夫。”
闻言,楼越咬了咬牙,叹道:“好了,你喜欢这些字画
,我命人都搬到你院里去,那个院子,原本就是替你留的,若喜欢书房,即刻就能命人再帮你打造一间,到时候,不管是多难得的书卷,我都为你寻来!”
“好啊。”苏晓颔首,又冲着他低了低头,摘下那副仕女图,径直往自己那边赶去。
楼越长舒一口气,看房里乱成这样,苏晓应该还没来得及发现暗室。
殊不知,那么明显的缝隙,对于苏晓这个现代灵魂来说,就是明晃晃地把密室摆在了眼前。
“对了。”苏晓又回头,连元月都吓了一大跳。
楼越心底也是一咯噔,勉强笑了一下:“怎么了?”
苏晓认真问道:“袁家的人都打发了吗?”
“呵。”楼越笑了笑,“楼奇是个好手,早已把袁家那些罪证握在手中,也摆明了告诉他,近日恐怕会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他虽恐慌震怒,想是也发现了端倪,只提了两个条件,就答应了。”
“什么条件?”苏晓拧眉。
“保住袁家的后人,另外,袁家声明尽毁,也就小七还留有清白,求着咱们暂且收留,等袁家那边摆平了再送回去,我答应了。”楼越苦笑:“你若不愿,我大可把她送到别院养着,
也无大碍。”
苏晓缓缓摇头:“这件事,也是楼奇和子竹、寻谷,为了给我解气才惹出来的,一个人而已,我还容得下。”
楼越欣慰点头:“到底,是没有被苏家彻底养歪了,是好的。”
“想必,季衍尘的那些计划你也是知道的了?按照眼前的情势,大概何时能回京?”
听她这么问,楼越忽而有些怔愣:“难道是楼府呆的不痛快?”
苏晓浅笑:“自然不是,只是心里有些事情悬着,想尽早解决。”
“此事,尘王是提起过,杨兴知已经露头,下一步定然是找袁家。”楼奇面色严峻,“尘王麾下的旧将,必然不会出手,唯有杨兴知,一直想要寻机会挨家挨户搜查你们两口子的下落,我这里卡着,也唯有袁家才能帮他了!”
“大肆搜查?那岂不是要搜到胡三叔那里?”苏晓拧了拧眉。
楼越静静看着她,嘴边不觉浮出几丝笑意。
申家祖父与婶婶,你们且悄悄,申家最后一个血脉,是极其聪慧的。
可苏晓却并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提议,反而道:“趁袁霜霜还没来,楼大哥,你安排一下,我要给楼家所有人把脉,尤其是积年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