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好,他可以杀,旁人不能。
“难怪了,难怪了!”楼奇摇头长叹,“当初你出事,我还在想,堂堂尘王怎么半分反应都没有,只顾着逃,原来是因为你中了暗算,但以你的身份和本事,能成功对你下手的,会是谁?”
季衍尘拧了拧眉,吐出一个名字:“苏承嗣。”
楼奇的目光瞬间阴冷,这是苏氏一族的家主,也是苏晓的亲爹!
大名鼎鼎的吏部尚书!
“他?”楼奇咬咬牙,“莫不是,他利用苏晓趁机暗害?”
“不会。”季衍尘笃定地摇摇头,“我知她
并非良配,更知道她不是真心,不会让她靠近,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楼奇眼底闪过些许笑意,而后才追问道:“谁?”
“季修匀!”
楼奇彻底惊了:“四皇子!?他不是事事都以你为尊,甚至……”
到此,情势已经明白了。
皇室之中,和季衍尘走得最近的,便是宫中那位不显山露水,毫无存在感,也得不到半分皇帝恩宠的四皇子。
而现在想想,季衍尘出事之后,季修匀非但没有被牵连,反而还因为跟着季衍尘学到的那些本事,于朝中地位水涨船高。
“我昨夜听林姑娘提起,如今的朝堂,太子与四皇子针锋相对。”季衍尘眯起眼睛,“世人都道,四皇子是为我鸣不平,才不惜与太子作对,就连昔日在我麾下忠心耿耿的猛将,也……”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是一愣。
楼奇的脸色变得死白,怀揣着侥幸问出声:“昔日,四皇子在你手
咔……
茶盏在季衍尘手心里粉碎,“我知他有治世之才,悉心培养,军中人尽皆知,且,他亦能替我下军令!”
“该死!”
楼奇一张把边几拍飞,怒道:“你已经与昔日部下恢复联络,都知道你就在仓平地界的许州邹县,若当日一切的阴谋都是他在暗中搞鬼,那你麾下的将士并不知原委,照旧是信任他,定然也会把你的下落给他,那下一步……”
楼奇心如死灰:“季衍尘,你我走进死胡同了!”
出乎意料的是,季衍尘并不惊慌,反而盯着墙角那张被震成无数木头块的边几,和墙上一个脸盆大的大洞。
他盯着看了许久,挑了挑眉,缓缓转头看向楼奇。
“那……”楼奇抓了抓脑门,干笑道:“那个,现在的世家子弟,尤其是我这种,还在江湖上混的,会些功夫也不足为奇嘛,呵呵!”
“呵,本事不小。”季衍尘似笑非笑。
“咳!”楼奇抓过茶盏,一会喝茶,一会揭盖,倒是显得手足无措了。
季衍尘已然走到沙盘前,冷声道:“这还不是一局死棋。”
楼奇悄悄地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表情,才跟着走过来。
却见季衍尘伸出手,拔下了北境那一面属于镇北侯的红色旗帜,又扯下京城外围那六个州的黑色旗帜,扬声道:“谁说本王手中无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