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顺深知苏晓的八卦秉性,挤眉弄眼地透露:“我听住在村尾的人说了,是昨天晚上,被郭家三个大男人给打的!”
“三个!?”苏晓拔高声调,不敢置信地问:“连两个儿子也动了手?”
“嗯!”葛顺用力点头,“憨丫头也听到大人一早就在说,郭家的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连自己的亲娘都敢打,以后肯定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都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呢!”
苏晓忍不住就揪起了一颗心。
她是看不惯刘金池那副嘴脸,但家暴这种事,她也同样深痛恶觉!
打妻子,打母亲?
这一家,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葛顺又扯了扯苏晓的袖口,一抬眼,发现是郭香微。
她提着一篮子脏衣服,正要往河边去,也和刘金池一样
,鼻青脸肿!
苏晓心里,莫名就觉着堵得慌。
一家人都可恶,却也可怜。
难怪,整个葛家村的人,都对郭家有着超乎想象的容忍度。
葛顺眨巴着眼睛:“大掌柜,为何他们那般可恨,我看到这一幕,却反而没觉得多高兴呢?”
“你还不高兴?”憨丫头过来喝茶,笑嘻嘻地道:“我可是高兴坏了!他们作恶多端,我恨不得活生生拔了他们的皮,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苏晓失笑:“你说得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刘金池一味纵容儿子,又四处招惹事端,为家族招来大祸,那么她的丈夫和孩子,也不会对她如此痛恨!”
“可是这样,就能伤害自己的双亲吗?”葛顺偏着头,眼睛里满是探究。
憨丫头也转了转眼珠子,等着苏晓解惑。
苏晓不慌不忙的:“是刘金池自己,太纵容孩子,宠溺无度,才会让她的儿子们无法无天,以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才会越发的不懂是非,只以为自己是家里的土大王,连亲娘都不肯放在眼里!”
“那这么说,就是她活该!”憨丫头扬起下巴:“我爹娘也宠我,可我深知爹娘抚
育辛苦,这辈子也不可能顶撞他们的,更别说和爹娘动手!”
葛顺把憨丫头扒拉到一边,接着问:“那为什么挨打的只有他们娘和郭香微,他们的爹怎么没挨打?我看他对外人胆小怕事,对自家人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他才更该挨打吃苦头呢!”
苏晓冷笑:“因为他现在身体硬朗,他的两个儿子,觉得打不过他。”
“等他们觉得能打过了,就会动手了?”
“是啊。”苏晓叹了口气,心下也是可悲,“迟早的事罢了。”
这话一出来,葛顺陷入沉思,憨丫头也噘着嘴想了许久。
而后,憨丫头忽而捏紧拳头道:“我才不会像他们那般呢!我会跟着师父好好学本事,将来要比师父还要厉害,谁敢欺负师父师娘,我就杀了谁!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对师父和师娘动手的,更不会对爹娘动手,否则,我就成了郭家的人了,人间败类!”
苏晓一怔,越发好笑。
笑着笑着,她不免多看了憨丫头几眼。
这孩子,看似冲动憨直,倒也聪慧。
“那你就……”
“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而听到河边传来郭香微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