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南疆麻红蛊。”季衍尘解释着,眉头却越皱越紧:“此蛊,不会另宿主早夭,却会另宿主一日弱似一日,喜爱寒气,过得数年,更恨不能长年累月置身冰寒池水,从此染上寒症,无药可医!”
“能医!”苏晓打了个岔,接着道:“可这么阴毒的蛊毒,究竟是谁,要下在一个孩子身上?”
季衍尘脸色微沉:“这便是稀奇之处了,麻红蛊,是南疆前皇室,云氏秘传!”
苏晓眼皮子一跳,照此说来,葛顺身上的秘密,多得不得了?
两人沉默许久。
苏晓给季衍尘倒了一杯热茶,率先开口:“不管怎么样,
你的身子是要接着施针的,规律治疗个把月,就能治眼睛了!”
“还有葛顺那孩子也是,总不能不治,而且我也有信心!”
季衍尘微微颔首。
信心?
对他的眼睛,也有此信心么?
……
大雪始终没有停过。
一连七八天,屋檐上的雪,几乎都要把房顶压塌了。
更不必说山上,要进去一步都难。
也亏得葛氏晓庄生意好,大家干劲足,网鱼和砍柴,以及铲雪之事,没有一天中断。
苏晓也坚持每日抽半天的时间,去饭馆里帮帮忙。
这两日确定大家都上手以后,她也懒了。
反正天冷,留在家里一边看孩子们练习武艺,一边制作药丸,还得抽空指点葛顺习字,也是惬意的。
冬天嘛,就该蜗居!
美中不足的是,她不大想管事,大家却每天晚上都会结伴过来跟她回话,细细说着当日生意如何,又或是什么卖得好,有没有回头客。
对于开在官道上的乡村小馆子,居然还能有回头客,苏晓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再由于牛婶实在不大会写字,村里会写字的,都被嫌没有苏晓写得漂亮,硬是央着她来负责每日誊写账本,
清算盈余。
哦对,还专门另外准备了一个账本,就为了看着漂亮、正式!
葛庄头在开张那日,也去了一趟衙门,然而衙门如今人手紧缺,都忙着追捕流寇一事。
皆因近来逃亡山里的流寇匪类越来越多,各地乡民怨声载道,不管不行。
对此,葛庄头倒是想组织几个人去水柞村碰碰运气,但是听说山里常有流寇出没,也就不大敢带着村里人去冒那个险了。
苏晓捏捏葛顺胳膊上的肉,比前些日子结实了那么一丢丢,看着也精神些了。
“顺儿,我要是跟你施针,你怕不怕?”她问。
葛顺迷茫地抬起脑袋:“疼么?”
“是疼的。”
葛顺不信:“那怎么大掌柜给季叔叔施针的时候,季叔叔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他渐渐混得熟了,本就不怎么怵季衍尘,现在更是厚着脸皮叫起了叔叔。
苏晓挑眉:“那是因为你季叔叔会武功,身体强壮,自然不怕疼!”
“那我……”葛顺扬起下巴,紧接着又缩起来了,看着苏晓机灵一笑:“我还是怕疼的!”
这个小屁孩,性格其实很闹腾,鬼灵精怪的,狡黠灵敏,确实不像葛家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