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现在已是齐王妃的身份，苏瑾临对付不了她，可捏死一个自己却是绰绰有余的。

纪择知气得一掌挥了出去，纪言蹊见状却也不躲，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妥协。

那一掌终究还是在纪言蹊面门前堪堪停下，纪言蹊今日若是死在这里，自己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同归于尽的傻事，纪择知不会做。

纪择知咬牙切齿地看了纪言蹊良久，见纪言蹊毫无退却的意思，这才狞笑了两声

“好啊，艺姐儿你带走好了，但是纪言蹊你记住，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

“原来大哥对我还有仁义两字，倒是我眼拙了。”

纪言蹊低笑了两声，随即轻轻颔了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见纪言蹊出去，众人连忙一拥而上，见纪言蹊神色淡然，知道她没吃什么亏这才放下心来。

真心实意的关切固有不少，虚情假意的人也是有的，譬如……

沈诗音。

闻讯赶来的沈诗音笑吟吟地看着纪言蹊，“王妃有些日子没回府了，不若去妾身院子里坐坐？正好瞧瞧晔儿也好。”

“姐妹刚逝，沈姨娘倒也笑得出来。”

纪言蹊淡淡地扫了沈诗音一眼，连虚与委蛇都懒得装。

沈诗音面上一僵，讪讪然地又道：

“王妃怕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妾身已上了族谱，您唤我一声大嫂也是使得的。”

“可惜了，我只认一个大嫂，依着先来后到的顺序，沈姨娘来晚了。”

“……”

太过自白的蔑视叫沈诗音笑不出来了，但顾及纪言蹊的身份到底是不敢得罪她，握紧拳头舒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阴阳怪气地道了句：

“王妃念旧。”

纪言蹊也懒得再与沈诗音说话，纵然口舌之争并未败北，可纪言蹊的心情却算不得好。

遇见这么一群妖魔鬼怪，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恶心得很。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与纪择知针锋相对，虽说她对这份淡薄的兄妹之情没有什么期待，但她也不愿闹成如今这番模样。

是以，纪言蹊简单地与家中长辈问过安后又交代了付相思几句，接着告辞要回齐王府。

白雪消特意送她出门，趁着旁人不注意时轻声提醒她：

“蹊儿，不管怎么说择知还是你大哥，是咱们纪家未来的当家人，与他闹僵了关系对你无甚好处。”

“母亲。”

纪言蹊脚步微顿，不无叹息地答道。

“您还未看清吗？便是我不招惹大哥，他也不会放过我的。从他投靠季王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大嫂……沈诗秋，落得如此境地，未必就没有她与我交好的关系。”

白雪消默了半晌，许久才接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