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是常理……”
“但邪天此人,能以常理度之么?”
苍文赞同这句话,却不赞同把这话放在身处罗刹狱的邪天身上。
“那处入口,数十位道祖埋伏四周,他不敢出来,”苍文沉吟道,“更何况,人类在罗刹狱,就宛如黑夜中的明灯,除非他在无人之所龟缩一辈子,否则……”
黍天子笑了笑,不再和苍文辩论,反而起身下阶,道:“苍文掌教便在我这里等候天帝回归吧。”
“多谢黍天子。”苍文赶紧回礼,却又忍不住看向朝殿外走去的黍天子问道,“那黍天子您……”
“我去一趟域外战场。”
“可,可轮换计划不是推迟了么?”
“他一定会走出罗刹狱的,所以他一定会出现在域外战场。”
苍文闻言,心头一震。
“你对他的态度,也从送功于旁人,变成了念念不忘了么……”
暗喃刚落,副掌教庄渺进殿。
“掌教,西域有消息传来。”
苍文收敛心绪,淡淡问道:“何事?”
“西域天外宫樊厉,阻挠覆灭阴阳宗。”
“嗯?”苍文皱眉喝道,“他搞什么名堂?”
庄渺苦笑摇头:“据他亲口所言,阴阳宗的老祖向浮,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哼,莫名其妙!”苍文眸光一冷,“所以收容邪帝传人的阴阳宗还未覆灭?”
“樊厉死战,只逃出一丝神魂,但……”庄渺一脸莫名其妙地叹道,“天外宫另外两位闭关的道祖出现,又行阻拦之举……”
“些许小事,你自己看着办!”
苍文懒得再听,挥挥手离去。
庄渺茫然看着掌教背影,心中苦笑暗喃。
“尚有一事,未曾禀报啊……我就奇怪了,只逃出一丝神魂的樊厉,等于跌落果位,可为何最后时刻,他还笑得出来……”
樊厉不仅笑得出来,甚至此时还在天外宫极深处的禁地中,一边赞叹不愧是少主他老人家,一边放声大笑。
站在天外灵池旁伺候的副宫主水溪,十分能理解。
因为刚刚是他亲口将葬土一战,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
但他并不赞同樊厉小人得志似的狂笑。
“太上,我,我们是不是该,该表示一下愤怒?”
“愤怒?”樊厉大笑中问道,“为何要愤怒?”
“毕竟是少,少主他老人家被逼进了罗刹狱,我,我们理当同仇敌,敌忾吧?”
“哈哈!”樊厉大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天外宫更要举宫入罗刹狱,拯救少主他老人家?”
若如此,当然最好。
水溪垂首,如是想。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少主他老人家,还有那家人的厉害!”
樊厉一丝残魂,因天外灵池的蕴养渐渐壮大,声音,也因此洪亮不少。
“少主他老人家入罗刹狱,只说明一件事!”
水溪连忙问道:“不知是何事?”
“罗刹狱,要倒霉了!”
吱呀……
血色木门大开。
于邪月的错愕中,并未变成罗刹的邪天,扫了眼门外目瞪口呆的十数位罗刹,随后看向远方,轻轻开口。
“在下初来乍到,打听一下,从我家到域外战场,该怎么走?”
人类。
初来乍到。
我家。
这三个嚣张到极点的关键词,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点燃了这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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