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鬼魅自以为自己的算计很管用,能瞒天过海,却没想到她早就落入了别人的算计当中。当这鬼魅化为一股黑烟进入到神龛里后,她首先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这神龛的环境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神龛就是个死物,所以她才能寄身在这上面,但现在她在一进来的话,就明显察觉到,神龛中竟然充斥着浓郁的阳气。因为神龛的底下,被陈敬之和郑文策总共放了三张新鲜出炉的镇魂符!所以,鬼魅进来后,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就已经被浓郁的阳气给灼烧了躯体。“嗡!”
神龛一阵颤动,体表隐约泛出了一层黑气,似乎是鬼魅想要从中脱困而出。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的一个柜子里,柜门突然就被推开了,随后陈敬之和郑文策快速的从里面钻了出来。两人一露面,当即就拧开了手里的瓶子,然后将两瓶狗血冲着神龛就全都淋了下来。“刺啦!”
神龛上冒出阵阵黑烟,就好像是被浇了一层热情似的。“快点,别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这千年老妖要是还手的话,咱俩估计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郑文策神情凝重的说道。一点不夸张的说,郑文策和陈敬之现在都是无比紧张的,这毕竟不是寻常的孤魂野鬼,而是个千年老妖啊,他们两个的道行跟对方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如果不是准备了先手,又有平阳道长的手记做指点,他们的下场估计就只有一个,只能掉头就跑了。陈敬之应了一声,手里就捏了好几张符纸还有鸡血和狗血,就想要一股脑的全都洒在神龛上。但却没想到,还没等他出手呢,那神龛突然“嘭”的一下就炸开了,一股黑烟肆无忌惮的就飘了出来,其中还伴随着阵阵的尖啸声。脱困了?陈敬之和郑文策脸色大变,他俩是知道这神龛未必能够困住鬼魅多久的,毕竟这就只是个容器而已,又不是道观或者寺庙里那些被开了光的法器,能困个对方十分八分的就差不多了。但却没想到,鬼魅脱困的时间太快了,比预计的要缩短了一半左右。这就意味着,对方的道行还是很深的,哪怕是被封印了三百多年,也不是他们两个能对付的。那股黑烟从神龛里吹来后,就在他们两个面前缓缓的凝聚出了一副躯体,这确实是个女子,不过模样却非常的凄惨,半边身子都是模糊不清的,一半的脑袋也塌了,五官几乎都很难分辨了,只能隐约看出是个人来。这就是被镇压之后的效果,如果再有几百年的话,这鬼魅就会被彻底的磨没了,只可惜才三百多年她就逃出来了。而且,随着她道行的恢复,等到她吸够了精血,这幅躯体也会渐渐恢复正常的。这都是平阳道长的手记里面所描述出来的。鬼魅出来以后并没有动,而是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在盯着他们两个。说实话,陈敬之郑文策的手心里现在已经全都是冷汗了,这鬼魅给他们带来了莫大的压力。虽然还没有开打呢,但他两人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半了。没办法啊,这可是一只千年老妖啊。“想要灭我?”
鬼魅忽然开口了,这动静听着好像飘忽不定似的。而且,他们并不是听见的,就仿佛是突然在脑袋里冒出来的一样。“咕嘟”郑文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陈敬之按捺住惊恐,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灭你肯定是灭不了的,我们可没有那个道行,连平阳道长都不行,我们自然就更不行了,但灭虽然灭不了,可要是收了你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似乎是平阳道长的这个名号让对方的情绪出现了起伏,那黑气明显就开始颤了起来,就跟煮沸了的水气一样。看起来,这鬼魅恨平阳道长是恨的要死啊。“你们,是他的徒弟?”
郑文策似乎也稳定下来了,他刚要开口,陈敬之就连忙率先说道:“自然,我们在赤松观修行,祖师黄大仙,至于平阳道长虽然不是我们师傅,可也是师门长辈。”
郑文策明白了,陈敬之这是要给对方留下忌惮的心里状态,平阳道长能够镇压得了他,那他们师承赤松观的话,自然也是有个可能的。果然,陈敬之这么一说,那鬼魅似乎当真就有点忌惮了。陈敬之这是在拖延时间,现在才凌晨刚过去一点,距离天亮的时间还早着呢。天黑的话,引起很重,鬼魅属于主场作战。但要是天亮了,这个状况就会反过来了。阳气重,他俩就是主场了。陈敬之这时继续说道:“平阳道长将你镇压在太平山后山之后,就在赤松观中留下了对付你的方法,如果你要是全盛的状态,我们肯定掉头就走了,绝对不敢跟你对峙的……”“但是,你现在属于半残的状态,道行在被镇压的三百多年时间里已经损耗不少了,要不然你也不至于一出来之后就急着去吸食人的精血来恢复你的道行,是这个道理吧?”
“桀桀,那又如何?你们一样也灭不了我的。”
陈敬之深吸了口气,缓缓地说道:“是灭不了你,但却能让你继续受到重创,然后再将你给你镇压回太平山,到时候恐怕又过去几百年,你想要复原也难了。”
郑文策有些惊惧的看了他一眼,他这眼神里的意思就是,哥们你是不是说错话了,你这么说,不是逼着人家早早的动手么。不应该啊,现在求稳才是最主要的,你别把人家给逼的狗急跳墙啊。鬼魅似乎真的是要狗急跳墙了,她那起伏不定的气息,就足以说明这个状况了。陈敬之就好像没看见,不知道一样,继续说道:“你这个祸患,我们赤松观可是从没有放弃过的,一直都在研究着你,这三百多年的时间里,已经想出不少的法子了,你信不信?你是绝对无法脱身的……”郑文策嘴唇哆嗦下,你这是要作死啊,哪有这么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