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想回头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拿你家里那些破事来要挟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脑回路清奇。
玉兰被程想的话说得有些发愣,这和婆婆说的不一样啊,眼前这个女人眉眼冰冷,并不像婆婆说的那么好通融的样子。
她一看程想要走,跛着腿追了过去,一把抓住程想的衣服,支支吾吾的说:“大嫂,我知道婆婆和黑子之前得罪过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帮他们这一次吧。”
程想看了看她的腿,当初就听说黑子一直找不到媳妇儿,后来媒婆给他说了一个邻村的大龄姑娘,而且有点残疾,即便是这样女方家里还是狠狠敲了一笔彩礼。
本来是愁嫁的姑娘,却被一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妈宝大光棍看上了,那行市就不一样了,这是男方高攀了,自然要抬高价码,当然那些彩礼一分也不会落到玉兰头上。
周大婶因为娶玉兰花了大价钱,玉兰来的时候又没带什么嫁妆,在亲家身上受得气自然都落到了玉兰身上,看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磨磨蹭蹭的样子,心里更是不爽,每天骂骂咧咧。
玉兰是个心粗的,从小因为跛脚被村里的小伙伴奚落,被父母不重视,早就习惯了,所以婆婆骂什么她也不在乎,但是那个打挨在身上是真的疼。
黑子什么都听他娘的,婆婆一不顺心,就在黑子面前告自己的黑状,害得自己时不时还要挨上黑子两脚。
玉兰扯着程想的胳膊,满眼殷切的看着程想,程想有些不耐的扯回自己的胳膊。
“我这个人呢,心眼比较小,爱记仇,不喜欢以德报怨,没打算跟她们不计前嫌,行了,我家里很忙,你赶紧回去吧。”
“大嫂,那你就当是帮我吧,他们都说你人好,心好,看不得女人受难,你看,我现在就挺难的,我要是办不成,回去要挨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那个陈娇,你不都帮她了吗?帮她离婚,还帮她挣大钱,一个外人你都管,我还是你弟媳妇呢,咋就不能帮帮我呢?”玉兰有些急切的说。
旁边站着看热闹的秀花噗嗤一声笑了:“周家小媳妇儿,你咋想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还敢跟陈娇比?陈娇为了程想都恨不得出生入死了,你干啥了?”
玉兰有些悻悻的晃晃了脑袋。
程想被她缠得有些不耐烦:“那你去离婚吧,离了婚,我让陈娇帮你安排工作,不用靠男人,你敢吗?”
“啊?”玉兰瞠目结舌的看着程想,这个女人咋那么喜欢怂恿别人离婚呢?她要是敢离婚,她爹能打死她,肯定不让她进门。
程想转身回家,关上了门,秀花看着发愣的玉兰,也撇撇嘴,摇摇头回了家。
玉兰悻悻的在门口站了一会,磨磨蹭蹭的往家走了。
玉兰回到家,婆婆逮住她问:“咋样?成了吗?”
玉兰晃晃脑袋。
周大婶气急败坏的上来在她胳膊上拧了一下,“没用的东西,啥也办不成,我不是让你求她吗?你求了吗?”
玉兰疼的龇牙咧嘴的:“我求了,可是她说,她说”
“她说啥?”周大婶竖着眼问。
玉兰唯唯诺诺的说:“她说让我离婚,离了婚就给我找个工作”
“啥?”周大婶瞪眼咋舌的问:“让你去给黑子找工作,你咋还是给自己找上工作了?还让你离婚?这个狐媚子女人,什么东西?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婆婆骂骂咧咧,玉兰站在一旁听着,我过得好吗?
她想起程想站在门外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样子,亭亭玉立,气质高雅,自己一辈子也活不成那个样子,那样的才叫过得好呢。
后来听说黑子也去了猪场应聘,陈天看了他一眼,一句:“不合适”就打发了。
正好周天磊从他旁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就擦身而过了。
新猪场建好之后,程想一直没有去过。
自从新猪场开工,周天磊每天都很忙,最近已经3天没回过家了。
这天程想炖了一锅猪脚汤,盛了满满两个饭盒,又烙了几张油饼,包好,一起放进一个碎花的布包里,带着青儿去新猪场给周天磊送饭。
新猪场在村子的南郊,地势较高,一路走过去,程想和青儿迎着山坡往上慢慢走。
春天来了,天气渐渐暖起来了,农田里的麦子褪去了青黄,开始泛出绿色,远远望去,一片碧绿的辽阔,让人觉得爽心豁目。
远处有几个小孩正在放风筝,是个小金鱼的风筝,迎着风,盘旋而上,天空晴朗,桔黄色的小金鱼显得格外显目,微风徐徐,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
“青儿咱们回去也做个风筝吧。”程想把手搭在眼睛上,远远的看着那个慢慢变小的桔黄色小点。
“好啊,我最喜欢放风筝了,以前小叔给我做了一个风筝,被那个小叔抢走了。”青儿嘟着嘴委屈的说。
程想知道青儿说的是周大婶家那个胖虎,伸手揉揉青儿的头发:“没事儿,妈妈也会做,改天咱们做个漂亮的,一起出去放,好不好。”
青儿仰脸:“好啊,太好了。”
“我们也做个金鱼的好吗?妈妈?”
“好啊。”
高兴的哒哒哒的沿着河岸往前跑,河边的柳树也抽出了嫩芽,柳条低垂,撩动河水。
青儿忽然回头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程想惊讶的看着她,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背诗了?莫不是家里还要出个小神童?
程想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还会背其它的诗嘛?”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我家青儿是个小才女呀,无师自通吗?”程想已经开始幻想培养才女的成就感了。
青儿扁扁嘴巴说:“哎呀,哥哥天天在家背这两句诗,嘟囔十几遍都背不会,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我都记住了,他都没记住呢。”
程想:“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