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来的安祥林,又急匆匆的走了。秘书觉察到气氛的诡异,好似鹌鹑般缩在秘书处,生怕会触了霉头。
霍秋生气恼的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他生安祥林的气,这个家伙居然目无尊卑,敢这样跟自己沟通!
更气愤勒索自己的手下。
对!在霍秋生的心目中,安祥林不是可以把后背交托的战友,更不是能够相互扶持的同志。而是一个可以被搓扁揉圆的手下!是斩向敌人的利刃,是牧守一方的鹰犬……
望着手里的传真,霍秋生越想越气愤!是自己太好讲话了,让居然胆大妄为到欺上瞒下?
现在到了撤县改市的关键期,稳定大于一切!虽然对安祥林不爽,但也不能跟安祥林翻脸。
愤恨的霍秋生,拿起电话拨打了个号码:“老卢,现在,过来一趟。”
老卢的本名叫卢麟元,在霍秋生的手下当科长,虽然职位不高,但职权很重。因为他负责的机构叫情报科!
卢麟元是个很容易骄傲,又有些自满的人。特别是负责情报科之后,他总以锦衣卫自居,后来为了区分,才谦称自己领导的机构是,黑衣社。
跟霍秋生相处久了,卢麟元非常的了解霍秋生,仅仅凭借八个字的里蕴含的语气,老卢便知晓霍秋生很生气,甚至有些火冒三丈。
究竟是谁,惹到他了?
卢麟元的心开始忐忑,生怕成了霍秋生的出气筒。但听到霍秋生的召唤后,又不得不去!
卢麟元硬着头皮,敲响了霍秋生办公室的房门。
“进来!”明明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卢麟元却听出了字里的寒意,原本就惶恐的心,变得更加惶恐。
推开那扇门,卢麟元竭力让自己笑的殷勤,希望霍秋生能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看看你接摔在了卢麟元的脸上。
卢麟元忍着脸上的疼痛,捡起文件开始翻看,发现这是一份份的传真,看着里面的内容,卢麟元的眉头皱起,茫然的看向了霍秋生。
“照片上是安祥林的老婆跟孩子,她们在港岛被人勒索敲诈,我们的人刚去港岛调查她们……”
“这件事,是我们的人做的?”卢麟元错愕后,连忙分辨:“霍书记,我,你是了解的,我这人胆特小,干不出这自作主张的事情。”
心中的怒火发泄了一半,看着谄媚的卢麟元,霍秋生稍稍平复了一些:“我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我只要事情的真相。再派一组人去港岛,如果真是我们的人做的,那就把他们处理掉。”
卢麟元的面色微变,颤声问:“如果不是我们的人做的呢?”
“那就把做这件事的人找出来,然后做掉!”霍秋生对着卢麟元挑了挑眉毛:“手脚干净一些,不要被人揪住了尾巴!”
上位者必须要有上位者的担当,不说视人命为草芥,至少也是视人命为刍狗。
拥有远大理想的霍秋生,已经做好了长途跋涉的思想准备,他不怕艰难险阻,更不怕拦路虎!
真遇到了,那就杀之!
听到霍秋生冷冰冰的吩咐,卢麟元躬身,示意自己知晓了。
威马县第一招待所的隔壁,有一幢六层高的小楼,并不豪华的大门两边,常年有穿着作训服的人把守。
卢麟元气哼哼的走了回来,直接上了二楼的办公室,翻看自己办公室内的工作笔记,卢麟元的面色一点点黑沉。
拎着文件夹快步的走到档案室,找到小张与老刘的档案,卢麟元开始比对里面的字迹,然后一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档案柜上!
这封勒索信是小张写的!卢麟元现在很生气,他不是气小张写了这封勒索信,而是气小张没有长脑子,居然亲自写这封勒索信,落了别人口实。
怎么办?怎么办?
想要除掉外部的敌人很简单,命令下达后,自然会有人去执行。但现在要除掉的是内部的叛徒,让谁去执行呢?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卢麟元虽然有很多手下,但却要照顾
沉吟半晌后,卢麟元终于有了个好主意,拿起电话拨打一个号码:“来我的办公室。”
不大的工夫,一个年轻人敲响了卢麟元办公室的房门,对着卢麟元微微鞠躬说:“领导,您找我?”
“子午来了!坐!”卢麟元笑的很热情,帮着任子武泡了一杯茶。
任子武诚惶诚恐,半坐在沙发上,对着卢麟元:“领导,端茶倒水的事情,应该我来做,哪能让您动手!”
卢麟元摆了摆手,示意任子武坐下:“我刚刚从霍书记那边过来,咱们内部出了叛徒,惹下了大大的祸端,霍书记很生气!”
卢麟元最近扩招了情报科,现在成员不只来自公安系统,还有其他部门的精英。任子武就是这一次扩招时被特招进来的,卢麟元希望自己的麾下能多几个小山头,这样才能更方便领导。
闻弦而知意,想要升官发财,就要讨好领导。现在卢麟元亲自召见自己,肯定是想对自己委以重任。
任子武非常激动的说:“愿为霍书记分忧,愿为卢科长赴死。”
虽然明知道任子武是在拍马屁,但卢麟元却感觉非常的爽。脸上却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嗔怪着说:“为领导分忧是我们做下属的职责,我何德何能,怎敢跟霍书记相提并论。”
卢麟元把文件推到任子武的面前:“我们内部有些同志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违背原则,成了害群之马……”
任子武看到传真后,立刻认出来里面的人,是自己的老同学安蕊,他的身躯微微一颤,但却保持表面的冷静。
卢麟元拍着任子武的肩膀说:“既然有些同志被污染了,那就把他们剔除出我们的队伍,你带一队人去港岛,送小张跟老刘上路。”
任子武立刻把头一点,恭敬的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