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部的疼痛蔓延至四肢,好像全身都使不上任何力气。
梦中的越庭欲好似很惊诧,但岁宁并未看见他接下来的举动,也没有听见他的言语,一切都离她远去。
然后……
她醒了。
醒来时,还在薛府的厢房里。
睁开眼,便对上了越庭欲担忧的一双眼眸。
“大夫!”越庭欲守了她一夜,见她转醒,又惊又喜。
在屋内候着不让走的大夫听见召唤立马上前,见床榻上虚弱的少女醒来,蹲下身在床前把脉。
好一会儿后,大夫也松了口气,“小姐已无性命之忧,这几日切记饮食清淡,药也不能停,过几日停了药再进补些好的。”
越庭欲连连点头,着人将大夫送了出去。
正好,芍药捧着一晚汤药入内,房内霎时添上了几分苦味,君岁宁被越庭欲扶着坐起时,四肢都有些疼痛,她拧着眉靠在越庭欲的肩膀上,这会儿脑中才清晰明朗了,原来那重生在洞房花烛夜竟是做梦,却是那么清晰真实。
鼻下一股中药味,原来是越庭欲将盛了汤药的汤勺放在了她的嘴边。
岁宁张嘴,咽下一口中药后面色作苦,却不忘问道:“岑光霁是死了吧?”她要确认一番。
“嗯,”说起来,越庭欲便免不了自责,他面色沉重,像在认错一般,“是我没思虑周全,让你受了伤……岑光霁已死,他身旁的女子殉情而死。”
“殉情?”君岁宁昨夜便看出了紫瞳女对岑光霁的一腔深情,却不知深到这个地步,“他何德何能……”
这个禽兽,何德何能让别人为他情深至此,究竟是有什么魅力。
“他们有个孩子,年仅三岁。”越庭欲轻声说道,一边说一边又舀起一勺中药。
孩子?君岁宁扭头与他目光对上,见他神色淡淡,毫不在意他们之间是有孩子还是有别的什么。
君岁宁缓缓说道:“春秋门下有个收养孤儿的地方,春秋门可以解散,只留下一些有存在意义的分支即可。”
“喝药。”越庭欲看着她,手抬了许久她仿佛看不见似的。
君岁宁觉得苦,也嫌麻烦,从被褥下伸出自己的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碗,拧着眉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然后将碗又放到他手上,“糖。”
也不知为何肯定他有糖的,反正说完便见越庭欲放下碗,又从床榻边的柜上取下一颗糖,剥开糖衣时说道:“刚才问大夫讨的。”
不等他剥完,君岁宁便张开了嘴,此时她嘴里满是苦涩的气味,分外恶心,直到一颗粉色的小糖果塞进嘴里,她才闭上嘴,舒展开眉头。
越庭欲见她一脸舒心的模样,心中也莫名浮上些许甜意,右手食指轻轻摩挲着,刚才塞糖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舌,他微微垂眸,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勾了勾唇。
又听少女问道——
“这就是你在金陵的任务了吧?现在任务完成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不急,”越庭欲提着被褥的一角,为她掖了掖,“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赶路,多休息几天。”
岁宁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