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西门一氏被皇帝升迁,西门翠芳也进了京城。”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好家伙,君岁宁暗自不爽,一字未提越庭欲,句句内涵越庭欲。
越庭欲以前是有未婚妻的,乃陇北世家崔氏女,越家与崔家乃世交,遂自小定亲,但因距离较远,两人其实并无什么交情。
但崔氏女在越庭欲初入宫廷,还只是个小宦官时,曾在外辱骂过他,以此来让世人相信,两人间并无纠葛。
“等等。”当长胡子先生下台经过岁宁身侧时,岁宁叫住了他,虽有恼火,但她还是秉持着礼貌道,“先生,不觉得将他人的悲惨经历改为谈资,不太尊重人吗?”
长胡子先生怪异地看她一眼,理直气壮地回道:“小姑娘,谁说这是别人的经历,你有证据吗?况且我书中这位可不悲惨啊,他这是大男主,你懂吗?大男主最后会得到一切!”
“你——”岁宁眼见着他哼哼离去,就想追上去理论,手腕却忽地被阿七拉住。
君岁宁扭头见阿七一手提着出炉的定胜糕,一手拉着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在据理力争,你不帮抓着他便罢了,阻止我干什么?”
阿七抓着她不松手,随后轻微地摇了摇头。
“你听不出来他说得是谁吗?他分明是在辱人!”岁宁忿忿不平,却见阿七仍旧无动于衷,她扭头发现长胡子早已不见踪影,泄气道,“你松手吧,我追不上了。”
阿七甫一松手,就见她双手叉腰,面含愠怒地愤慨道——
“改日找专业的来抓他!”
阿七拿着糕点包的手紧了紧,他心底好似有什么东西挠着他,在这一刻,他很想问她为什么要替九千岁出气。
况且……那人说得也不全然是假的。
可唇齿动了动,却倏然停住,因为他突然想起——哦,他是个哑巴。
君岁宁从方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又见面前的少年奇奇怪怪地垂着眸,岁宁鬼使神差地歪着头,从下往上看他银面具下的那双眸子。
她看见了他那深黑的眸子,却看不懂那其中藏着的情绪。
四目相对,猝不及防。
岁宁霎时感到一丝尴尬,低头拿过了他手中的定胜糕,率先走出了铺子,清声道:“走了,去南三司。”
阿七敛去眸中的复杂,一两步便追上了她。
……
但岁宁没想到的是,就买个定胜糕的时间,越庭欲已经从南三司离开了。
看着愁眉苦展的南司卫,君岁宁也不想为难他,可又怀疑越庭欲是故意不想见她,遂追问道:“这才几时几刻,尚未到午膳时间,他怎会不在此?那他去了哪儿?”
“公主,清晨时属下还见过指挥使,然而刚才去看,人已不在,属下无法掌控大人的行止啊。”
那南司卫一脸诚挚,面无掩饰的真诚让君岁宁难以出言责备,她轻叹一声,将手中的定胜糕递给他,托他代为转交。
刚要转身离去之际,却陡然见内院走出一位杏色衣衫的女子,她的衣襟上似绣着山河,衣摆如同春天的杨柳在微风中摇曳,神态优雅,仪态万千,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云端一般。
她的面容如白莲般清秀,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种灵动的智慧,看起来颇有才情。
君岁宁心中警铃大作,手指无意间握紧了另一只手臂,开口时声色不自觉地冷上几分——
“卫小姐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