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摸着少年的脑袋,“正是长个头的时候,得让他吃饱。”
“诶!”
军厨答应一声,急忙端起铁勺给少年盛了两块肉片。
“谢谢大王……”
少年眼中有泪,嘴里含着粳米,哽咽着说道。
“你可有名字?”项羽问道。
少年抹泪道:“我爹死的早,俺娘不识字,给俺取名二黑。”
“二黑?”项羽愕然,“看你白白净净的,一点也不黑呀?”
二黑道:“村里缺水,俺从军前半月洗一次脸,所以都管俺叫二黑。”
“那你姓什么?”
“姜。”
“好,我记住你了姜二黑。”
项羽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然后对在场的楚卒振臂高呼:“诸位兄弟,本王已经决定启用备用军粮,未来的日子你们不会再挨饿。而且,项佗已经在江东筹备了十五万件棉衣,半个月之内就能送到军中。”
“项王万岁!”
“大楚必胜!”
填饱了肚子的楚卒士气高昂,纷纷攘臂高呼,在大营中山呼海啸,直冲云霄。
项羽又笑着道:“如果你们依然感到寒冷,那就高唱战歌。让你们的血脉贲张,让你们的斗志昂扬,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死都不怕,岂惧严寒?”
很快,楚军大营中再次响起气势如虹的战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歌声经久不息,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晌午,引得汉军大营中许多士卒偷偷跟着哼唱。
刘邦听到后勃然大怒,拍案召唤樊哙入帐。
“都他娘的唱个卵子?你带我的佩剑挨个营寨巡视,砍几颗脑袋悬挂于辕门之上,以儆效尤。”
已经五十三岁的汉王刘邦嘴里叼着一根草棒,将腰间的青铜佩剑摘下来丢给樊哙,“无论是谁的部曲,胆敢跟着楚军聒噪,扰乱军心者,立斩无赦!”
“喏。”
虎背熊腰的樊哙答应一声,接过汉王的佩剑出了帅帐,带了十几名亲兵翻身上马,逐营巡查。
看到樊哙气势汹汹的纵马飞奔,那些偷摸吟唱的汉卒吓得赶紧闭上嘴巴,樊哙绕着汉营巡视了一遭,一无所获。
樊哙的亲兵朝韩信大营一指,提议道:“将军,去东边的齐营转转?那边听起来唱的很是欢快。”
樊哙平日里跟韩信颇有过节,心底很是看不起这个大庭广众之下钻裤裆的懦夫。
奈何汉王对他信任有加,不仅直接拜他为帅,而且一路升到了齐王的位置,现在已经可以跟汉王平起平坐,这让樊哙心中更是不忿。
“适才大王怎么说的,你们在帐外听到了么?”
樊哙一手摸着又黑又硬的虬髯,一手攥着刘邦的佩剑,黑着脸询问一众亲兵。
“大王说‘无论是谁的部曲,再跟着楚军聒噪,扰乱军心者,立斩无赦’。”
“确定是这么说的?”
“是这么说的。”
“无论是谁的部曲,是不是包括韩裤裆?”
“自然包括。”
“那就去齐军大营砍几颗脑袋。”
汉王的佩剑给了樊哙巨大的信心,想到今天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韩信的茬,樊哙喜出望外,毫不犹豫的催马扬鞭,直取齐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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