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彤和小裴虽然都醒了过来,但是,他们的手脚都被绑着,跪在地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法挣脱,想要逃走,更不太可能。
黑袍河神再走向谢佳彤和小裴,一股无形的黑气,便将他们给缠绕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咬牙关,抬手抓住背后的鬼头刀,将手上掐住的那一道岐黄诀,给加持在了鬼头刀上!
但我知道,对付这河神没有那么简单。
单靠岐黄诀加持鬼头刀,难以扛住,它所施展的鬼气压身。
不过。
岐黄诀加上鬼头刀的气场,倒是让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一口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鲜血渗出,我便将指尖的鲜血摁在了鬼头刀上,抹了过去。
鲜血迅速的渗入了鬼头刀上的凹槽之中。
紧接着。
我双手攥紧鬼头刀,冲着祭台上,一刀刺了上去!
这一刀,瞬间就驱散了周围的水雾黑气,即便是那黑袍河神,脚下也忍不住一个微微的踉跄,但很快稳住了身形,它扭头看向了我,只是有脸谱面具,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水雾黑气已经被我驱散。
此刻的我,已经行动自如。
脚下生力,我拔出鬼头刀,这一刀,直接冲着黑袍河神的面具上,劈了过去!
我速度已经很快了。
但只是恍然间,那黑袍河神竟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鬼头刀上劈了空,而我忽然感觉,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清冷潮湿的寒意,那寒意直逼我的脖子,我迅速回头,便看到,黑袍河神已然站在了我身后。
那张脸谱面具距离我不远,它正在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没错,那面具上,就好像有表情似的。
盯着那张脸谱面具。
我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浑浑噩噩似的,我使劲儿地闭上眼睛,再睁开,尝试着去看清楚面前的那张脸谱,我甚至想要伸手,摘掉她脸上的脸谱面具。
我倒要看看,他这面具后边,到底是什么样一张脸!
可是!
当我睁开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居然是我妈,站在我面前!
我原本已经伸手,准备冲着她那张脸抓过去,可是一看到是我妈,我一下子就懵了。
这怎么回事?
我迅速收手。
看着她,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袍,只是,不知何时她已经将脸上的那张面具给取了下来,一手拿着,她乌黑的长发,有一边是披在肩膀上的。
那发梢附近,轻轻地绑着的正是一条红色的头绳。
血红的颜色,与她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惹眼。
黑袍河神,居然就是我妈?
这样的真相,使得我脑海中的思绪,一下子就凌乱了起来。
不过,将这些凌乱的思绪整理起来,我便发现,我妈她还真的有可能,就是我面前的这个黑袍河神。
这理由有很多。
第一,我第一次在老县衙见到我妈的时候,她的实力相当的强大,即便是林青荷那样的红眼厉鬼,在她面前,也得直接跪下。
我面前这个河神,给我带来的鬼气压身的感觉,的确比红眼厉鬼要强大。
第二,刚才我第一眼看到黑袍河神的时候,就感觉,以她的那种骨架身材,应该就是个女子。现在,她取下脸谱面具,正是我妈,这一点,也契合我的猜测。
第三,柳河爬和白河本就是一体的,柳河爬在白河中下游,其实正是在白河柳树村附近的那一段,建了一个巨大的堤坝,所以,才成了一个柳河爬水库,我妈这些年一直都被困在柳河爬,无法上岸,当年的怨气极重,又有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自然变成了比红眼厉鬼更加可怕的存在,有可能真的在白河,霸占了一方,成了河神……
……
可是,我想到这诸多理由之后,这真相却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我妈是河神,搞这活祭的典礼,是她想要害人吃人?
如果是梅老婆子那种,十恶不赦的人,我妈要是吃了她,我不会觉得无法接受,甚至,感觉大快人心,可是,谢佳彤和小裴,他们都是无辜的。
看着黑袍河神,我忍不住问。
“妈,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