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裴隐利落上马,绝尘而去。
齐岫薇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不由得想到他刚刚忽然冷下来的一张脸。
裴隐是听到长琉国的名号,才会有如此态度。
齐岫薇听说,裴隐的父亲曾是将士,就死在了长琉国人的刀下。
故而他想参军,学就一身本领为家人报仇。
不过禁军统领赏识他,将他带入禁军中历练。
这些年,裴隐或许也一直在等待机会,亲自上战场迎敌长琉国。
夏阳燥热,徐风缓缓。
正是晌午过后,街上没有多少行人。
一辆马车带起飞扬的尘土,急刹停在客栈门口。
从上面下来一个气势汹汹的美妇人。
她身边的嬷嬷道:“夫人,就是这里,听苏家的小姐说,她上次看见咱们大人跟着一个长发姑娘进去,她还问了店小二,大人为那姑娘在这开了一间客栈!”
美妇人气的面色黑沉:“好啊,他张满真是有本事,我在家伺候公婆,抚养子女,原本以为他在军营里做副将就够辛苦的了,从来不把家里的难事告诉他,免得他担心。”
“现在他倒好,居然给别的女子在外面开客栈,学别人养起外室来了?走!今天就去把这个小娼妇抓住游街,我看她还怎么做人。”
她话音刚落,又有一辆马车赶来。
苏知柔掀开帘子,面色焦急的模样。
“张夫人,张夫人请听我解释!”
张夫人看了她一眼,身边的嬷嬷道:“苏姑娘来了,正好,让她告诉咱们,那小娼妇到底藏在了哪间房。”
苏知柔匆匆下了马车,身后还带了十几个家丁。
她白皙的额头急出汗水。
“张夫人,您怎么直接来抓奸了,有什么事,还是回去好好跟张副将商量才对,您若是真的抓到什么,到时候传出去是我教唆的,岂不是……岂不是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张夫人面色一凛:“他在外面金屋藏娇,我作为嫡妻,当然要来管,苏姑娘你放心,这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绝不会牵连到你。”
看苏知柔身后那么多家丁,张夫人其实有些犹豫。
毕竟,抓奸这种事,到底不光彩。
她也不想声张,故而只带了一个心腹嬷嬷。
但苏知柔身后可是跟着十几个家丁,倘若他们都看见了,明天张满包养外室的消息,定会在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张夫人定下心来,冷声问道:“苏姑娘,你确定上次你经过客栈,看到的是我家夫婿张满?”
苏知柔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她轻轻点头:“是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张副将,是因为那日我脚腕受伤,在张副将所在的陈家军的军营里受到了帮助,那时我便看见陈将军身后跟着的张副将。”
“因着他们对我有恩,故而那天街上遇见,我本想打招呼,可没想到,却见张副将领着别的……别的女子。”
张夫人心中的火苗像是被泼了一勺油!
没出嫁前,她也出身将门,眼里容不得沙子!
“走,上去看看!”张夫人怒气冲冲,转身就上。
苏知柔急忙拦住:“张夫人不要冲动,兴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才见过张副将一次,张夫人冷静啊!”
张夫人却在气头上,将她往旁边一推。
“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说罢,她提裙就进了客栈。
那气势汹汹的抓奸模样,吓得店小二不知所措。
苏知柔站在客栈门口,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回头,看着自己带来的一群家丁。
“你们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啊,万一吵起来了,务必要拉架,免得夫妻俩伤了和气,反倒是我的不好。”
“是。”家丁们冲了进去。
苏知柔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她今天就让陈少北身败名裂!